怖至极。
几个黑影在废墟的周围伏了下来,不多时便又有一个黑影向街道处快速的奔去,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范长明没有返回别置的宅院,而是摸到了城南静空寺废墟藏匿,这当真是个老狐狸,明日绝不能让此人漏网,否则后患无穷。”
杨行本向秦晋汇报着密探的发现,他甚至都有些佩服这老贼的警觉性,一个孤苦无依的老者能够在乱世中苟活至今,甚至还能一一己之力在洛阳城里掀起这等风雨来,绝非普通人可以做到。
想到此处,他见秦晋没有反应,便又感叹道:
“范长明也算一名奇才,如果他将这些心思用在正道上,立功封侯,光宗耀祖也不是不能!”
秦晋冷哼了一声,他对范长明研究的比较透彻,此人其实并无什么才能,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又屡屡纠缠自己,所凭借的无非是仇恨二字。如果没有了仇恨的支撑,他就是一团活着的烂肉,没有任何价值。
不过,杨行本的话有一点,秦晋是赞同的。范长明这个人太过于执着和狡猾,如果明日让他跑了,今后说不定还会搞什么破坏,与其心软留着这个隐患,不如将其一网成擒,控制在神武军的手里,至于将来是杀是囚,便可从容处置了。然则,他又很快推翻了这个想法,神武军一向法纪森严,如果在范长明身上开了徇私的口子,造成的影响将是极为恶劣的。
“大夫所顾虑的,可是繁素如夫人?”
在神武军中熟悉范长明底细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杨行本就是其中之一。
“其实,大夫尽可不必如此,繁素夫人是个识大体通情理的人,只要秉公处置,她又怎么能埋怨道大夫身上呢?”
秦晋点了点头,算是认可杨行本的说法,可他终究是有说不出口的理由。
繁素本就是可怜之人,又生性柔弱,在世上她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了这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范长明。如果按照军法处置,这厮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如果让繁素知道了,又不知会何等的伤心。
想到这里,秦晋心中暗叹,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这一世不会有任何牵挂,现在看来并非全然如此。
“大夫,公主派人来请……夜深了,要大夫早日安歇,不要熬坏了身子……”
秦晋的贴身卫士在门外禀报,杨行本见状很是识趣,反正该汇报的也都汇报完毕,于是他就告退离去。
公主就寝的居所也暂时设置在皇城之内,这里有皇城的城墙与洛阳城隔开,又驻扎着神武军的一部人马,算是最安全的地方。秦晋刚踏进了庭院,便觉一阵相逢扑面而来,一个温软的身子就撞进了怀里。
雨骤风狂过后,秦晋裸.着身.体,疲惫的躺在榻上,虽然此时夜已经是深了,他却毫无睡意,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顶棚。
虫娘何等冰雪聪明,看出了秦晋有心事,一边用小手轻抚着他宽厚的手掌,一边柔声问道:
“郎君又在为何事烦心了?”
秦晋本不想多说,但又觉得虫娘既然已经是秦府的主母,往后家中的一切事务自然都绕不过她,加之此前的一些心结都已经一一解开,不如现在就坦白说了。
虫娘听了秦晋的讲述,也惊讶的圆睁美目,半晌才有些结巴的说道:
“这,这个范长明,居然是,是长庚的外祖父?”
她有些转不过弯来,不明白范长明为什么要一直死死的缠着自家郎君,他那几个儿子分明都是他自己害死的啊,又怎么能如此蛮不讲理的委过于人呢?
虫娘的这一句话才切中了秦晋最为烦恼的地方,因为范长明这复杂的身份,又牵扯到身边的至亲之人,也就由不得他不甚重对待。
“郎君若是左右为难,不如秘密遣人将其远远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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