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如此,一定是如此!”
这把安守忠下了一跳,以为安庆绪又犯了病,赶紧仔细去看,却发现他的眼睛里又溢满了喜色心中不免惊诧。
“陛下,陛下可是想到了什么?”
安庆绪甚至有些激动,双手比划着。
“这两个月以来,洛阳一直被围城,现在咱们又到了邺城,阿史那承庆的信使一定,一定是错过了,对,错过了!”
见状如此,安守忠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这位大燕天子没得了失心疯,就任凭他胡乱猜想吧,什么错过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陛下,时辰不早,还要赶快进城清理民宅官署,再晚就得露宿野外了。”
“对对对,安卿说的对,进城,进城!”
大燕皇帝幸临邺城,却没有半个百姓出来迎接,安庆绪忍不住询问左右:
“朕亲临邺城,为何两个百姓的影子也见不到?”
“连年战乱,就算城里的人也或死或逃,十室九空。就算还剩下些零星的百姓,也都被征丁、征粮的差人吓怕了啊!”
追随在安庆绪身边,还有屈指可数的几个文臣,说话的是个矮瘦之人。
安庆绪看着他脸熟,却一时间想不起名字。
“臣邺城县令何继忠,恳请陛下善待城内百姓……”
“住口,陛下何曾恶待过百姓了?休要信口雌黄!”
不等何继忠说完,安守忠就将其喝止了。
“安卿不必如此,让他说,说完,朕听听。”
至少安庆绪还没有彻底绝望,他甚至在心底里试图将邺城打造成可以媲美洛阳的都城,既然有如此野心,自然就要兼听臣下的谏言。
这倒让安守忠糊涂了,他实在搞不懂,这位大燕天子为何一会看起来好像糊涂至极,一会看起来又似心思澄明,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安庆绪啊?
“臣建议,给城内幸存的百姓分发粮食,如此即可使他们感受浩荡皇恩,又接济……”
何继忠长篇大论的说了好一通,安庆绪耐着性子听到最后已经很不耐烦,可他还是捏着鼻子听完了。
“好,就如何卿所言,分发粮食。”
“陛下圣明!”
自打看到了破败的城门,安庆绪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进城以后还是被城内的荒凉破落惊住了,沿街的坊墙几乎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许多地方还有大火烧过的痕迹,透过倒塌的坊墙向里边望去,更是楼倒屋塌。
走了不过百步,就已经把安庆绪看得连连摇头,都成了这样还怎么住人?怎么能指望着还有人留下来呢?
“这是南下时弄的?”
何继忠答道:
“这并非是王师南下所造成的。”
“那,那是唐兵?”
但他马上又否定了这种说法,唐兵从来都都是被打的屁滚尿流,尤其在他们的大本营河北道,怎么可能攻城破城呢?
“陛下,这,这都是燕军征丁征粮所致啊!但有不从者,就是烧杀一通,从者以难免家破人亡,这世道逼得百姓们都,都逃到河东去投了神武军!”
这可让安庆绪大吃了一惊,就算他再蠢也明白人口才是根本的道理,如今十室九空都逃到河东去投了神武军,此消彼长,长此以往,那还了得?
“神武军?”
安庆绪仿佛后知后觉一般,听到神武军三个字就像踩在了烧红的老铁一般,腾地一下跳脚蹦起来。
“神武军不是在洛阳吗?何时打到河东去了?”
这让何继忠一阵语塞,原来皇帝不知道河东的基本情况。
“神武军早在数年前就已经经营河东了,史思明麾下大将蔡希德就是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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