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一样死死的掐着高尚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这些人虽然并非他所坑害,但间接而言与其又有着分不清的干系。
如果不是他擅离职守,到宫中,到政事堂去陈情,那些意欲举事的叛卒也就没有机会叛乱,叛乱没有生,安守忠自然也就没有机会牵连这么多的人。
吐无可吐之下,高尚踉踉跄跄,无力的挣扎起身,视线已经被浑浊的眼泪所模糊,所有的东西都被扭曲的如同鬼怪。
高尚不是个懦弱的人,年轻时也是领兵驰骋沙场的宿将,只是后来年事已高才渐渐的淡出了战场,不再冲锋陷阵。这等行伍出身的人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可他还是被眼前的惨烈景象深深震撼住了。
但见一具具赤条条又血肉模糊的尸体,像死猪一样被推到通渠内,与此同时又是一批人头落地,又有一具具新鲜热乎的尸体被至于岸边。
战场厮杀乃是力战而决出生死,杀的都是仇寇。可眼前这些人一夜之前还是大燕的显贵之家,此时此刻竟沦落到猪狗不如的境地,身异处不说,还要死无葬身之地,成为鱼鸟野兽的果腹之物。
此时,高尚已经欲哭无泪,他倒宁愿安守忠一并将自己也杀掉算了。然而,他却清楚的知道,安守忠就算为了避嫌,也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报复自己。来日方长,只要仇恨之心不死,还不是大有机会行报复之事么?
“大燕要亡啊!”
高尚只在一遍遍的嘟囔着这一句话,安守忠杀了这么多人,无非是要清除异己,许多被处死的人他甚至多半认得,不是严庄的旧部故吏,就是阿史那承庆的亲信。
只要过了今夜,这洛阳城里还有谁敢再忤逆安守忠的半句话?想到这些,他不寒而栗。
“高侍郎如何躲在此处?让老夫好一通寻找!”
高尚勉力的站直了身体,冷然道:
“相公杀了这许多叛党,高某只在心惊后怕,肝胆巨颤啊……”
安守忠则满脸堆笑,似乎两人从来都没有生过不愉快一般。
“谁都不是天生的屠夫,但身负圣命,就算杀人盈野又算得了什么,就算那阿鼻地狱也不敢收了安某!”
高尚想说,那些都是手无寸铁的自己人,难道为了权力二字就杀的这么心安理得吗?可惜,他暗自运了几次气,都没能吐出口来,最后只是仰天长叹了一声。
“好了,高侍郎不要再意气用事,老夫刚刚已经想得明白通透,城外的曳落河不能放弃,你我这就应该进宫,向陛下陈明此中厉害关键,只要机会合适,就出兵与其内外夹击,如何啊?”
一时之间,高尚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实在想不通日间还坚持死守的安守忠怎么就改了主意,难道一场大屠杀竟有如此功效不成?
“当真?”
安守忠哈哈大笑。
“老夫何时说过诳语,说出兵就出兵,假使明日时机得当,便明日出兵!”
高尚兀自难以置信的盯着安守忠,想要看清楚这恶毒的屠夫究竟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是他现在早已心神俱乱,难以冷静的思考。
浑浑噩噩的跟着安守忠进了宫,又浑浑噩噩的附和着安守忠出兵里应外合云云的说辞,直至天色渐亮才行尸走肉一般出了明德门,夏末早秋的晨风刮过,身上不禁凉意阵阵,高尚这才猛然清醒过来。
他终于想明白了安守忠因何变化如此之大!
忽然,一名军吏飞起而至,马蹄刨开,怎么看都是一身的惊慌之色。与之一同出来的安守忠不禁眉头皱起。这种情形,应该不是好消息吧。
“何事惊慌?”
“探马刚刚回报,城西曳落河大营火起,具体因由不明……”
“甚?你再说一遍?”
此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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