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就承担了绝大的多数的责任,而他不过是个区区郎将,又能为这次战败负多大的责任呢?说不定仍旧以原秩级军前效力也未可知呢!
越想越是得意,李忠国就手打开皮水袋,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你就是李忠国?”
最后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他就听到一个及不客气的声音在脑后响起。这令他很是不快,放下皮水袋扭头一看,不过是个普通的禁军军卒,当即就把脸色沉了下来。
“竖子无礼,难道不知本将秩级远高于你吗?竟敢直呼其名!”
他以为这一通虚张声势的恫吓之后,对方一定会服软,到时候自己在趁势说几句客气话,必然会使此人对自己敬畏有加,感恩戴德。却不想拿军卒根本就不将他的威胁当做一回事,甚至气汹汹的叫嚣道:
“契丹狗敢在禁苑摆架子,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李忠国只觉得一阵气闷,这可与预想中大不相同啊,对方不但没能服软,态度反而更加嚣张。也不知怎的,他竟鬼使神差的继续作色呵斥:
“混蛋,侮辱上官就不怕有司治罪……”
话说到一半,李忠国只觉得后背竟在嗖嗖冒着凉风,他分明在这个小小的禁卒眼中看到了猫戏鼠的味道。
他预感没错,只见那军卒得意洋洋的昂着头,面对梧的契丹骁将竟似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李忠国还不束手就擒!”
李忠国听得对方如此大喝,肝胆巨颤,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你,你敢……”
只是这个敢字还没说完,就有一群如狼似虎的禁卒冲了进来,将其踹到在地,像捆猪一样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把李忠国惊得应对失措,奋力的挣扎着,胡乱的叫喊着。但他心底里并未绝望,自己罪不至死,毕竟前边有尹子琦背黑锅,又怎么能轮到他这个区区郎将呢。
然则,一席竹榻被人抬了进来,李忠国忽然现榻上之人熟悉至极,顿时间便心如死灰。
“尹,尹将军?你,你如何……”
尹子琦虚弱苍白的脸上显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怎么,没想到尹某不死吧?”
“将军饶命,饶命啊,末将也是迫不得已……”
霎那间,尹子琦的脸就被愤怒扭曲的变了形。
“你是迫不得已?那万余将士呢?他们本来可以活命,你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吗?就算你的嫡系人马,你又何尝给过他们活下去的机会?”
一连串的问让一向能言善辩的李忠国哑口无言,他能从尹子琦的愤怒中感受到冰冷刺骨的杀意,意识到自己今日可能是在劫难逃了。但人在没有面对最后的绝境时,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他不知道尹子琦是如何求得天子原谅的,但求生的本能使之不肯束手待毙。
“尹子琦巧言惑君!我要参劾他,我要揭露他,是如何葬送数万燕军精锐的!啊,呜……”
李忠国的催死挣扎显得徒劳至极,一名军将上前抬腿冲着他的嘴就是一脚,立时就是鲜血四溅,等他哇哇吐了出来,血水中又混杂着数颗门牙,再说话时已经咝咝漏风,旁人也根本听不清在说这些什么。
尹子琦吩咐身侧的军将:
“时间差不多了,拉出去行刑吧!”
行刑的地点设在东市,等李忠国被五花大绑的送到那里时,他惊恐的现,妻儿居然也都跪在那里瑟瑟抖。不满十岁的小儿子忽然见到父亲,就大哭着求救,一干女眷现了自家的顶梁柱也是哭的凄惨至极。
此时的李忠国已经不知何为恐惧和愤怒,他想咒骂尹子琦,可遍寻四周,只有人山人海的围观百姓,然后就是带着面具的刽子手,哪里还有尹子琦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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