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省人事呢!”
那队正忽然冲着目瞪口呆的民夫们大喊道:
“愣着作甚?还不放筏子?”
民夫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将随身携带的麻布包裹打开,从里面倒出了十几张羊皮,每人拿起一张,不消片刻功夫竟吹的圆鼓鼓,原来这一张张竟都是从羊身上完整剥下的,吹完气扎好蹄子处的豁口,就成了一个个滚圆的羊皮球。
然后将这些吹满气的羊皮捆在一起,再搭上木板,一样捆得牢靠了,便成为一条轻便快捷的羊皮筏子。
反复几次,好歹将人先摆渡了过来,至于战马只能等真正的渡船开上来才成。
再看辛云京,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身上的衣甲血迹斑斑,几处地方甚至捆绑着厚厚的麻布,显然是胡乱包扎好的伤口。
“辛将军,辛将军……”
那队正轻轻呼唤了两声,见没有反应,只大声疾呼:
“速随我送辛将军回白水!”
杨行本见到辛云京时,随军的伤医已经将他剥得浑身赤条条,一点点清理着伤口和血污。
“辛将军伤势如何?”
他刚刚讯问了护送辛云京来白水的军卒,大致了解了澄城失守的基本情况,叛军十万众大举攻城,仅用了三日不到的功夫就一举克城。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秦晋的计划出现了偏差。
如果进攻澄城的叛军果有十万人规模,那么孙孝哲很可能没有对潼关进行反扑,而是将攻击的方向对准了冯翊郡。
准确一点说,是瞅准了白水城西北三十里处的同官仓。那里囤积着关中近六成的存粮,孙孝哲如此急吼吼,肯定是获知了那里的粮食规模。在做出了这个判断以后,杨行本立即派人到中部城去请杜甫尽快赶到白水。
一方面,他还是对那些军卒的话有点将信将疑,只想等着辛云京醒来好详细询问情况。
“辛将军浑身受大小疮三十七处,血淌了不少,能不能挺过去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杨行本心中恻然,辛云京勇武过人,投奔神武军以后也颇受裴敬和卢杞的赏识,两个人甚至还为争抢此人有过口角,后来还是秦晋力排众议将其派给了他,不想竟一战就有性命之危。
“醒了,辛将军醒了!将军有什么话就赶快问吧。”
杨行本虽然很同情他的遭遇,不忍心在这种时候先问话,但直觉使然,意识到白水也即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必须先准确了解来攻叛军的情况。
“辛将军,我是杨行本,能听清我说的话吗?”
辛云京睁开眼睛,目光满是茫然,听到杨行本的名字后一丝异样的神采一闪而过。
“我,我现在……在哪里?白水?”
他很虚弱,断断续续的发问。杨行本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这里是白水城,你现在安全了。澄城究竟如何失守的?叛军的具体情况又是如何?”
一连两个问题,虚弱的辛云京剧烈的咳嗽起来,显然是其中的一个问题使他情绪骤然激动,良久之后才平静下来。
“叛军大致约十万人,战力极强,攻城不计代价……”
辛云京说的十分艰难,回忆澄城的惨烈一战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当日午时,探马急报,大批叛军出现在了北洛水的东岸。
杨行本心惊不已,想不到叛军竟来的如此之快,看来此前的判断没错,孙孝哲就是冲着同官仓的粮食而来。然而,澄城在猝不及防之下失守,那么白水就再不容有半点闪失了,否则大批的粮食即将落入孙孝哲之手。
如此一来,秦晋的关门打狗计划必将遭致失败。
孙孝哲有精锐人马二十万,只要有足够的粮食,就可以集中力量各个击破,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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