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事也一定成了。”
“但愿如此!”
杨国忠默念了一句。
然后,范长明请杨国忠先回避,他还要把最后的这一步棋走出去。
“把人带上来!”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被推搡了上来。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了?可选择好了?”
那人默然不语,范长明眯着眼,笑呵呵的继续问道:“其实这个选择并不难做出决定,一方面是家人的安危,一方面是那些所谓的同僚。俗语说,血浓于水,君肯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掉骨肉至亲?”
见那人还没反应,范长明的声音便有些发冷。
“别忘了,君的家宅中挖出了射偶,一旦罪证查实,重则全家斩首,轻的也是男子发配岭南,女子冲做官妓,与人为奴为婢……”
“住口!”
那人显得十分矛盾,骤然喝了一声。
范长明面露喜色,问道:“可有决断了?”
年轻人艰难的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范某可保你家人安然无恙!”
“无耻!”
那年轻人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面对辱骂,范长明不以为忤,反而笑着说道:“年轻人,没听说过无耻者无畏吗?要相成就人所不能,便要比人更无耻,更下作……”
说到最后,范长明的面色竟然变了形,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是我?”年轻人发出了歇斯底里的问。
“要怪只能怪你加入了神武军,要怪只能怪你在神武军中还是个旅率,要怪只能怪你偏巧今日遇见了范某,或者说,让范某知道了你的家人都住在长安城内。也可以认为,是老天选择了你!”
范长明的言语很是轻挑,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见年轻人像个被戳破了的猪尿泡一样颓然的蹲在地上,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然而他却安慰起了这个年轻人。
“如果范某与君易地而处,就绝不会垂头丧气,只要此事一成,加官进爵自是在所难免,比起那些不切实你的虚头,这可是切切实实的得利呦!”
年轻人似乎再也受不了,连声喊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送什么信,拿来就是!”
范长明心中鄙夷,这些勋戚纨绔,如果不是仗着生在好人家,就凭这点能耐和胆量气概,岂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说的不中听点,这些人与那些圈里养的猪狗也没甚区别。
……
子正初刻,裴敬忽然被部下从睡梦中叫醒。
“校尉,不好了!”
裴敬睁开眼睛,问道:“何事?”
“薛四郎回来了!”
“薛四?他不是跟随中郎将在安邑坊施工吗?怎么连夜来此?”
“有大事,薛四急的都哭了,不得不连夜回来……”
裴敬的心情很坏,见部署啰嗦,又语无伦次,就不客气的将他打断。
“直说,有什么大事。”
“中郎将在胜业坊的府邸也被挖出了射偶,程元振那阉竖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裴敬顿觉心头就像堵了一块破布,吞不下,吐不出,一巴掌重重的派在军榻之上。
“再由着阉竖折腾下去,忠臣良将一个个被构陷没了,这,这朝廷还能长久吗?”
也许是裴敬有感而发,映着忽明忽暗的烛火,他的眼睛里竟然已经闪出了几点泪花。就在七日之前,他还想不到,满腔的报复居然在今日就戛然而止了。
今日进城时,他已经听说了,天子已经颁下敕令,命杨国忠参与厌胜的相关案件,此人与中郎将不共戴天,只怕他们这些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了。
裴敬颓然坐在了军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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