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不中用的废物,都捆了,带走!”
一场夺权之战,如此轻巧的就结束了。
夜深了,哥舒翰正欲休息,骑兵都将王思礼却神神秘秘求见。
“相公,今日咱们杀了杨国忠的心腹,此贼日后定然报复,不若先下手为强!”
哥舒翰看似漫不经心的揉捏了一下麻木的右腿,脸上横肉突突乱跳,不置可否。
王思礼见哥舒翰似乎不为所动,急切间继续劝说着:“相公还犹豫甚来?而今潼关二十万兵马尽在手中,田建业小贼亦已授首……”
“先下手为强?”
“世人皆知安贼逆胡实为杨国忠逼反,安贼亦打了诛杀杨国忠的旗号南下,如果相公趁此机会以精锐回师长安,诛杀掉杨国忠……”
哥舒翰不动声色,内心却罕有的犹豫不决了。诚然,他也想铲除哥舒翰,但果真这么做了,又与安禄山何异?
陡然间,哥舒翰顿觉头疼欲裂,这也是风疾的后遗症,只要心思稍重,便疼的几乎难以自持。然而,部将在侧,他绝不能表露出半点软弱之态,只能强自忍着,很快鬓间就有豆大的汗珠滚落。
“刚刚杀掉田建业,军中人心未定,此事容后再议吧!”
王思礼亦察觉出哥舒翰的异常,又见哥舒翰犹豫不决,急道:“老相公若不把握机会,将来早晚必为此贼所害!”
……
田建业被杀的消息当天就传回了长安,杨国忠得知消息后大怒不已,连夜写好了弹劾奏疏,只等元日大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哥舒老贼好看。
天宝十五年在一场不大不小的飘雪中到来,大明宫内装饰一新,丹凤门外百官按照品秩齐列,典礼宦官一声唱喝,雅乐齐奏,百官们开始缓缓入内。
杨国忠身为宰相之首,自然列于百官之前,昨夜的他愤怒至极,已经存了要扳倒哥舒翰的心思。然则今日大朝会等候时,却又觉得,仅仅扳倒还不够,哥舒翰可不像高仙芝、封常清这等常年在边陲领军的将帅,此人一直在河西陇右为节度使,无论朝野都有着深厚的人脉,故交同僚遍及朝野,若不将他打的再无翻身可能,只恐来日卷土复苏。
由此,杨国忠已经下定决心,不要了这老贼的性命,绝不善罢甘休。
“大唐皇帝驾到!”
黄钟大吕陡而高亢,大唐天子李隆基在万人朝拜中缓缓出现在了含元殿中。
老迈的天子衮服旒冕,深衣纁裳,其上纹绣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等十二章,身周更是金玉缨尾,但见他挥手入座,声音亢若洪钟。
至于说了些什么,杨国忠因心事重重竟一字均未听清。
紧接着是礼官出场,宣读皇帝诏书,杨国忠只希望这些场面虚应快些完成,届时便可将哥舒翰彻底落下相位。早在天子拜哥舒翰为相之初,他就已经感受到了此人的威胁,表面上与之相安无犯,实际上一直在暗中着人搜集哥舒翰的把柄与不法之事。
这些时日下来,弄到的干货绝不在少数,能和逾制谋逆挂上边的也有一大堆。他原本以为不会很快就用到,却料想不到哥舒翰比他还着急,居然先下手为强。那么,今日就以擅杀副帅田建业为引子,将之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吧。
忽然间,杨国忠觉得身周气氛不对,似乎正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抬起头来四下张望,却见一道道目光中有幸灾乐祸,有怨毒憎恨,还有抑制不住的快意。
对于百官的记恨,杨国忠早就习以为常,心不狠手不毒坐不了这宰相之首的位置,得罪了百官没甚好怕,只要圣眷一日不衰,这些小鱼小虾还不是脚下蝼蚁一般,任凭蹂躏!
然则,杨国忠猛然发觉含元殿上的不寻常之处,原本宣读诏书的礼官不知何时已经退下,此时站在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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