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及时出兵河北道,何愁叛贼不定?”
这也并非是秦晋只知道一味悲观,凡事未虑胜而先虑败也无可厚非,知道了隐忧所在,就要一一提前做出应对,以避免悲剧的发生。
也就在秦晋沉吟之际,突然有军卒急吼吼而来。
“捷报!捷报!长史君,契苾校尉斩首数千,凯旋而归!”
突然而至的捷报让秦晋暂时忘却了忧虑,急急起身出去,郑显礼也甚是惊喜,想不到那杜乾运的计策果然奏效,硖石与之勾结的逆胡叛将也果真蠢如猪狗。
当叛将蔡承恩的首级被扔在众人面前时,被招来一同瞧热闹的杜乾运几乎晕了过去。在安禄山未反之时,杜乾运就与此人有过来往,甚至还几次通信,商议如何投效事宜,那血污不堪面目狰狞的首级,无论如何也让他难以联想到那个生龙活虎的七尺壮汉。
倒是契苾贺上前来一拳头砸在了杜乾运的肩膀上,“全赖将军某才能有如此斩获!杜将军卖人,果然名不虚传!”
前半句话是恭维,后半句话却话锋一转,变成了挖苦讽刺,杜乾运已经拱起的双手,略显尴尬的僵硬了一下,自我解嘲似的干笑了两声。
“契苾将军说笑,说笑!杜某一心所为的是朝廷,莫说此等逆贼与某有旧,就算亲爹亲子,只要他敢背叛朝廷,一样不能容情!”
契苾贺又揶揄道:“杜将军大言大义,无父无子,某也佩服的紧!”
“哪里,哪里!”
杜乾运此时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酱紫色。秦晋赶紧咳嗽了一声,询问这次大战,斩首几何,战况细节究竟怎样。
契苾贺哈哈大笑,冲着一直在后面的乌护怀忠抱拳赞道:“乌护兄弟的部众果然厉害,若非以数百骑兵截住了叛军归路,此战还未必能斩首如此之多。”
秦晋之前还怕契苾贺对同罗部出身的乌护怀忠有偏见,现在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一直被挤兑的杜乾运却忽然问道:“契苾将军何不一鼓作气攻下硖石县?”
契苾贺闻言之后瞪了他一眼,然后又一本正经的说道:“攻城不是难事,却未必能守得住,既然守不住,又何必多此一举?”
秦晋暗暗点头,契苾贺说的不错,硖石紧邻渑池,就在叛军大部的眼皮子底下,如今唐军胜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果摆开了阵势明刀明枪硬生生死磕,那才是愚蠢至极的做法。
却见城墙底下摆了一溜血污不堪的首级,粗略检点也在三五千上下。秦晋带着众将检视一番,杜乾运旧部的一干军将都禁不住咋舌心惊,想不到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秦长史竟然如此能打敢战。同时,也都庆幸,幸亏没与秦长史为敌,否则城墙下那些首级说不定就会有他们赫然在列了。
过了午时之后,秦晋又做了新的安排和决定,派人往长安向天子报捷!
高仙芝曾在手书中回复秦晋,太原仓既然已经烧掉,陕州就再也没有守住的必要。至于崔乾佑所部,区区山火,又岂能将他困住?
让秦晋无语的正是这个回复,他不清楚这究竟是否高仙芝的真正看法,但方略被婉拒,终是忍不住一阵失落。难道,两三万人就能躲过山火的熊熊烈焰与滚滚浓烟,而从容脱身吗?
很快,派出去查探山火情形的游骑陆续赶回了陕州。
大山火的规模要远远超出了秦晋以及陕州城中一干人等的想象。经过两日的燃烧蔓延,山火不但没有变小的迹象,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大火从崤山支脉的岘山向北一直漫过了弘农通往陕州的驿道,直烧到桃林去,而桃林再往北就是黄河了。并且,除了大火以外,因为燃烧而弥漫的大量浓烟,更是恐怖之极。几名游骑竟差点被浓烟困住,险些丧命,好在他们并未深入火场,才堪堪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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