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兵,如果能力战而突围,太阳都会从西边出来。此刻郑显礼已经懊恼到了极点,他后悔没能在关键时刻劝说或者阻止秦晋的一意孤行,对不住封常清的嘱托。
但郑显礼毕竟随封常清在西域征战多年,关键时刻临危不乱,绝口不提秦晋可能的遭遇。因为现在秦晋的生死如何已经与新安城无关了,眼见着将天光大亮,蕃兵将越来越多,小小的新安又能守得几时?
眼下最佳的选择是放弃新安,然后带着能带走的所有人离开。不过,郑显礼也十分清楚,他能够指挥得动新安众人,凭借的完全是秦晋的威信,如果表露出一丁点放弃秦晋或者新安的意思,恐怕这些人会立刻炸锅。
现在,郑显礼觉得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生烤的羊羔,进退不能,但不管如何,这一战他不能丢了安西军和封大夫的脸面。
实话说,郑显礼在西域时随封常清向来都是长途奔袭,上门去打人家,从没有坐困愁城,被人家欺负到门口的时候。这种突然间的攻守异势,他现在还很难适应,尽管在洛阳的时候就已经一败再败过了。
郑显礼想不明白,为何武功赫赫的大唐竟像在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一般,任人蹂躏践踏。
“秦少府救过俺们的命,就算战死也心甘情愿,绝不会躲在城里苟活。守城的事,就拜托郑将军了!”契苾贺感觉郑显礼漠视秦少府的安危,可他不能,于是又高呼了一声:“不怕死的,愿意和俺出去救少府君的站出来!”
城墙上站满了丁壮,几乎所有人都跺脚高呼着回应:“愿意!愿意!”
这个场景让郑显礼震惊不已,如果秦晋一手整顿后带出来的团结兵如此齐心用命,还可以理解。可那些最忠于秦晋的团结兵几乎都被带了出去,现在城上的全是招募不久的丁壮,居然也如此,这等威望就算封大夫在西域时也不过如此了。
但是,郑显礼又绝不能让契苾贺带着人出城,否则新安城立即就会人心涣散,也就不用守了。
“长石乡并非蕃兵来新安的必经之路,秦少府当不会这么快与蕃兵遭遇。契苾校尉,郑某在此向你立誓,只一个时辰,守住新安一个时辰,再没有秦少府的消息,郑某绝不会再拦你!”郑显礼郑重一揖,本来已经做好翻脸准备的契苾贺反倒有些尴尬。
其实,郑显礼动了点小心思,只要契苾贺答应下来,攻守战一旦尽入胶着状态,契苾贺就算想走,也身不由己了。
……
火借风势呼呼腾起,长石乡粮仓彻底被吞没在一片火红之中,范伯龙无力的跌坐在雪地上欲哭无泪,这些都是乡民们的血汗,就这么付之一炬了!
“哭甚?咱们秦少府烧了粮食也是不得已,刚刚秦少府不也说了么,落到叛军手里一斤粮食,喂饱了蕃兵就要多杀咱们大唐一个士兵。所以啊,咱们现在烧的不是粮食,是在救成千上万咱们大唐军民呐……”
一名随军而来佐吏,蹲在地上喋喋不休的劝着哭嚎不止的范伯龙。范伯龙虽然明知秦晋说的有道理,可他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砍,一想到上万乡民多少年来积攒的血汗一夜之间就化作飞灰,无论如何也难以平静。
负责警戒的哨探忽然打起了呼哨,所有人顿时悚然一惊。秦晋心道坏了,向东面望去,只见一条火把长龙自远而近,随之就是隐隐随朔风传过来的人仰马嘶之声。
敌袭!敌袭!
蕃兵铁骑的轰鸣狂奔让整个大地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团结兵起了一阵骚乱,秦晋沉声下令:“都别乱,就当现在是在校场上训练,全体列队!”长石乡在新安东北方向,叛军若进攻新安,这里不是必经之地。现在突然有大股骑兵出现,只能是事先得知了团结兵的行踪,有备而来。
刚刚还在苦口婆心劝说范伯龙想开点的佐吏,脸都吓绿了,话锋陡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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