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拖去。
范伯龙没想到秦晋突然翻脸,又惊又急之下脱口便道:“少府君可是在怀疑下走……请少府君看一看下走背囊匣中之物,便可知下走的诚意……”然后他又转向一直站在秦晋身后默然不语的陈千里,“陈四郎,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难道你也认为我是这种人吗?”
挣扎间,果有木匣跌落余地,但秦晋并没有加以理会,仍旧命人将范伯龙硬生生拖了下去。
这时,一直默然不语的陈千里将那木匣拾起,又将木匣缓缓抽开,陡然间他身子一抖,木匣脱手落地,一颗已经冻僵的头颅滚落出来。
“是范仲龙!”
陈千里自然识得范长明的次子,这匣中所装的正是此人首级。
半晌之后,陈千里才回过神来,缓缓道:“范伯龙所言出自真心也,也未可知……”
“哦?”
秦晋不了解别人,但对陈千里的话却十分重视,拧起眉头,打算听听他的说辞。
原来陈千里与范伯龙是同窗好友,一直相交匪浅,这也是秦晋与范伯龙对话时,他一直不说话的原因之一。但在看到范伯龙背着同产弟弟血淋淋的首级来见秦晋时,他觉得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该避嫌了,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范伯龙至诚至孝这一点,陈千里深信不疑,他自问与之相交十几年,绝不会看错了人。怕只怕范伯龙生性纯良,受到其父范长明的蒙蔽和蛊惑。还有,长石乡的粮仓他也曾亲眼见过,的确规模不小,只想不到竟然积攒了十万石粟米。
“少府君请召回范伯龙,让他亲自解释……”
“……二郎生性鲁莽,惹恼了在新安受挫的蕃胡叛军,丢了性命,家严现在已经认识到之前错的有多么离谱,悔不该当初,又知道少府君必然不会相信下走所言,这才特地将二郎……二郎的首级……呈与少府君……”
说到此,一直试图维持体面的范伯龙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嚎啕大哭。
在场之人见状,无不唏嘘叹息。
好半晌,范伯龙才拭泪哽咽道:“家严的确有意令乡民将粟米运送到县城来,但他之前曾用每丁半贯钱的代价,带出去三千丁壮……可回来的却连半数都没有,乡民们闹将起来,除了范氏子弟旁人都不会再听家严的话了。”
到了这等当口,范伯龙也顾不得替父亲隐晦,将实情和盘托出。
“什么?秦少府听信了奸细的话,要派人出城去运粮?”
郑显礼从榻上陡然起身,这等拙劣的伎俩连他都能看的出来,那个自诩有些韬略的县尉怎么就看不透呢?他受封常清所托,返回新安协助秦晋守城,自然不能坐看着秦晋自蹈死地。
甚至都顾不上穿戴整齐,郑显礼夺门而出,大雪已经停了,披星戴月来到校场时,却见数百团结兵已经被召集到一起,校尉契苾贺正在扯着嗓子训话。而那个县尉秦晋则也是一身甲具,竟似要亲自出城。
团结兵们虽然经过了一天守城战,体力消耗甚巨,但经过半宿的休息,体力已经恢复大半,此时在契苾贺的带动下,甚至还颇有士气。
“少府君这是何意啊?”
秦晋见到急吼吼赶来的郑显礼,拱手一礼。
“郑将军来的正好,城防指挥就拜托将军了。”
他特地派人通知了郑显礼,此人曾追随封常清在西域历经无数战阵,有着极为丰富的作战经验,有此人在,相信情况不会比自己在时更坏。
“贼人有陷阱,少府君不可轻信!”郑显礼眼见秦晋目光决然,又道:“退一步,少府君也不可轻身犯险,何不派得力之人前去?”
秦晋也是没有办法,契苾贺虽然勇武,只可惜勇而无谋,并不适合单独领军出城执行任务,更何况守城的丁壮离不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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