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君尘。
那一刹那,他恍惚了。
如果那是君轻尘,眼前的君尘又是谁呢?
*
晚霞落下帷幕时。
云锦绣就坐在山顶。
巨大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她枯瘦的身体,似乎随时都能被吹散。
她看着远处渐渐没落的日头。
夜临近了。
她悄无声息的在六界走了走。
她庆幸自己在耗尽命元的时候,力量还在。
即便很疲惫,可她能够不浪费一点时光的,悄悄的看了许多老友。
也是因此,她可以找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悄然的离开。
她不希望,有谁能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一眼看去,就像一块老树皮,干裂,丑陋。
她生于这片土地。
万里奔袭,最终也叶落于此。
云锦绣一抬手,灿灿的星辉洒在天空。
记忆一帧一帧,在那星辉内重演。
她看着看着便笑了,可笑着笑着却又沉默了。
人之一生,原来竟是命数使然。
所谓逆天改命,不过笑话一场。
谁又能改了这天命呢?
她干涸的眼,已经流不出泪水。
她沉重的双腿,已经无法再向前迈出一步。
她疲惫的身躯,变得虚淡。
虚淡到,可以清晰看到她体内跳动的火苗,就像是那西山的落日,一点点的散了光和热,黯淡了下去。
白色的光点,星星点点的浮现。
她整个身躯,都被白光所包裹。
她抬起了头。
鸦青色的天空,挂了一轮未满的弯月。
她轻轻的哼起一手古老的歌儿,轻轻柔柔的语调,与夜色相融在一起,直到传向远方,消失不见……
天地之间,在那一瞬,突然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整个世界的光,竟都在那一瞬消失了……
寂静的黑暗。
是遥远的,没有窗的小屋。
只是再无那个抱着破布娃娃的孩子,沉默的坐着。
*
戒指空间。
宫离澈动了下身子,缓缓的坐起身子。
他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他开口,问夏沐,“我夫人呢?”
夏沐道:“锦绣走了。”
宫离澈道:“去了哪儿?”
夏沐道:“你毒入膏肓,锦绣用尽命元,助你重生。”
宫离澈:“呵。”
夏沐道:“离澈,锦绣的劫,是你。”
宫离澈站起身道:“我也走了。”
夏沐蓦地起身,“去哪儿?”
宫离澈道:“她告诉我,她想家了,我回家找她。”
“宫离澈!”夏沐将他拦住,“云火消失了,云锦绣也消失了,你没看到这天地间的火焰都熄灭了吗?她不会再回来了!”
宫离澈站在那里。
一动也不动。
如同雕塑。
良久,他笑了笑,声音也轻轻的,“我不怕,也不难过。我等过她,我知道她会回来,若她走了,我不过是再等她一等。”
夏沐僵住,却没有说话。
宫离澈道:“我找到她时,会告诉你。”
他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那一刹那,夏沐像是失去了方向感。
他以为他已经做好准备,面对他的醒来。
他甚至打算,与他打一场,即便重伤也无妨,只要他能清醒。
可。
他很清醒,他远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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