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连一声喧哗都没有响过,甚至比过去还要安静!
直到早上他才知道,不是没有喧哗。
而是喧哗被眼前这些军人,挡在了闾里之外,他们保护了所有人的安全,却默不作声,甚至露宿街头。
“不敢当老丈尊称……晚辈是护乌恒都尉的队率……”那军官看上去很年轻,可能也就二十五六岁,脸上的髯须都还很浅,皮肤也很粗糙,但说起话来却是柔声细语:“奉侍中、建文君张公之命,来此护卫桑梓,保护百姓!”
“侍中……”赵万年问道:“可是天使?”
“然也!”军官昂起头,骄傲的道:“侍中公乃是真正的大丈夫,霍骠姚一般的人物,奉天子诏,巡视北边,宣抚幕南来的!”
“那为何带兵来此……”赵万年小心翼翼的问着。
“侍中公奉诏陛辞后,就一路微服,过雁门各县,查知百姓疾苦,知贪官污吏、强宗豪右之害,乃密令吾等自幕南启程,星夜来会!”
“而雁门太守韦延年、郡尉马原等,凶顽恶劣,大逆不道,居然勾结马匪,暗自调动句注军,意图杀使造反,为侍中所察觉,并在参合坡大显神威,一举击破马匪,降服句注军,然后便挥师善无城,拨乱反正!”
“啊!”赵万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那军官,问道:“尊驾的意思是,那韦太守、马郡尉,都已经被捕?”
心脏更是忍不住砰砰砰的跳动。
“然也!”军官答道:“不瞒老丈,不止是太守、郡尉,如今善无城中,四百石以上官吏,皆以就地停职,接受审查……”
“侍中公有令,雁门军民,无论贵贱,皆可上状告郡中一切不法官员、豪强……”
赵万年听完,却是忽然热泪盈眶,忍不住蹲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你的冤屈,今日终于可以偿报了!”
军官看着,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扶起:“老丈为何如此?”
但赵万年却只是抽泣不停。
还是旁边的人,给了解释:“赵里正的长子胡,去年出门,为奔马所撞,不幸身死,而官府却判定其子是‘迎马而走’,反而判令里正赔偿奔马者……”
接着旁边就有人道:“还不是那奔马者,乃是马郡尉家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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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一幕,出现在这个早上的善无城的数个闾里外。
于是,持节天使,亲至雁门,乃为拨乱反正,拯救黎庶之事,不胫而走。
特别是当人们真的发现,善无城中,那些过去横行霸道的官吏,统统消失不见。
街道上出现的,俱是面生的军人时,他们才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于是,整个城市,瞬间陷入了狂欢。
数百上千的民众,公开走到街道上,欢呼雀跃,气氛热闹的宛如过年。
更有无数人,面朝长安,高呼万岁。
而护乌恒都尉的将士们,则立刻迎来了让他们措手不及的事情。
常常有人在巡逻时,走着走着,就迎面来了一队民众,他们热情的将煮好的鸡蛋、肉条,塞到了这些士兵手里。
甚至还有老人,带着孩子,将一件新缝制的衣服,送给了一个率军而过的军官。
这一切,都让无数人目瞪口呆,惊讶万分。
“这些泥腿子,是要造反吗?”善无城中,一处豪宅内,一位华服贵族,看着街道上的情况,脸都白了。
与雀跃的百姓相比,豪强贵族们,在这一日一夜间,受到的惊吓,无疑是最大的。
当整个善无城的官吏,都被缉捕后。
他们中的很多人,已是惶惶不可终日。
因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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