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太仆那么多的牧场和马厩里,有多少在栏马匹?
所以呢,马政糜烂,让他这个新扎太仆也是头疼不已。
作为天子近臣,上官桀实在太清楚当今天子的脾气和个性了。
这位陛下,素来就不是一个体恤臣子的君王,更是从来懒得去为臣子考量。
这位陛下看人看事,素来只关心一个事情——朕交代的事情,卿做好了没有?
做好了,那自然龙颜大悦,以为是忠臣。
没有做好,那就不好意思,无论你有多少理由借口,他都懒得去听。
故而,上官桀近日来,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一个事情上——刷政绩。
而张越提供的这个讯息,对上官桀来说,当然是最好的政绩了。
“有劳贤弟挂念……”上官桀笑呵呵的道:“愚兄真是无以为报啊……”
张越轻声笑道:“兄长言重了!不过,愚弟还真有事有求兄长……兄长若是方便的话,烦请兄长从太仆的橐他厩中调拨橐他两百匹与新丰……”
“新丰如今正在大修水利,委实缺乏橐他这种可靠的牲畜!”
橐他就是骆驼。
自霍去病卫青大破匈奴,取匈奴河南、河西,又扶持起乌恒,将匈奴势力驱逐出幕南。
这种曾经不见于中国史的异域牲畜,便在汉家大地上,生根发芽,甚至拥有了一个庞大的种群数量。
最鼎盛之时,在元狩二年,汉太仆拥有各类大小橐他几近二十万匹!
不过,元狩以来,汉室拥有的橐他数量就不断下降,至今恐怕种群数量已经不足五万了。
但……
这有什么关系呢?
上官桀甚至连思考都没有,就直接道:“既是新丰建设所需,为兄立刻便命人将橐他送去新丰,支援陛下与长孙殿下‘建小康’之大业!”
张越听着,连忙拜道:“多谢兄长!”
骆驼这种生物,是非常优秀的载重生物。
有了这批骆驼,新丰的水利修建建设速度就能加快很多了。
“对了……”上官桀忽然拉上张越的手,凑近他身边,悄悄问道:“贤弟对现在朝中议论沸沸扬扬的那件事情怎么看?”
张越听着,笑而不语。
上官桀所指的事情,张越心里面清清楚楚。
就是十余日前,大朝议上定策的那几个超级工程。
在五日前,前宗正卿刘屈氂,正式被天子拜为丞相,封澎候。
这也是平津献候公孙弘后的汉室惯例,拜相必封侯。
随即刘屈氂就上天子,请求设置‘治河都护府’,总领东南甚至全国的治河、防汛、运河等诸事。
天子当然是欣然应允,还命尚令张安世主持治河都护府的有司筹备一事。
然后,朝堂就乱锅了。
因为,当朝太子刘据主动上,毛遂自荐,请求担任治河都护府都护。
这就立刻让朝堂内外,各方势力,战成一团。
反对者,如过江之鲫。
没办法,此事牵扯了太多的利益,也关系了很多人的政绩。现在,你太子一句话不说,就要跳出来摘桃子,吃相也太难看了些吧?
讲老实话,其实张越也有些看不懂刘据这一步棋。
太心急了!
讲道理,就算是刘据想要这个权力,也该是找人做托,不该自己跳出来,如此显眼的推动此事!
但……
作为刘进的大臣,张越也不好说什么。
上官桀一看张越的神色,就明白了张越的意思,立刻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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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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