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至八十,依然步履如飞,常常击壤于道中,如今时长安闾里孩童蹴鞠一般嬉戏,有从蛮夷来朝贡的夷狄君主见到这个情况,大为震撼,叹道:大哉!帝尧之德也!”
刘进听着,也是莫名神往,感慨道:“三王之德,竟至于斯!”
百姓能活到八十岁,依然健步如飞甚至可以和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嬉戏,这在刘进和世人眼里看来,只能归功于先王的德治。
“可是”张越微笑着道:“这群击壤之老者,闻言却道:吾曰出而作,曰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何德于我哉!”
故事讲完,刘进和于己衍都是浑身一震。
对于笃信儒家德治和仁道的他们,这个故事简直就和后世小资们津津乐道的‘磨坊故事’一样,简直就是最好的鸡汤。
“先王之德,如春雨润物,民受其恩而不自知啊”于己衍感慨道:“假臣能生于帝尧之时,做一牛马,又有何苦?”
刘进也感叹道:“为政者当如是也,当如是也!”
他甚至觉得,将来若自己治下的汉室,能有帝尧治下百分之一的美好,他也可以死而无憾了。
张越却忽然问道:“以殿下之见,为政者最需要的品质是哪一种呢?”
“仁?”刘进疑惑着问道。
张越闻言,笑着摇摇头:“仁虽能爱人,但不能惩凶刑暴”
“义?”刘进又问道。
“义虽能服众,但终究过于空泛”张越再次摇头。
“那以卿之见,当为何物?”刘进忍不住问道。
“保民!”张越郑重的道:“云:欲至于万年惟王,子子孙孙永保民!”
“先王早有教训于此,帝尧禅让于舜,其诏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
“由此可见,三王五帝,盖皆以安民、保民为要,而太宗孝文皇帝深明此道,在位之时,以爱民、生民为重,故其崩,有万民之伤,天地同悲”
拉出汉太宗来当神主牌,是永远不会错的。
这位已故的汉家天子,在位之时,省刑罚、兴文教、整军备、修武事,轻徭薄赋,天下不知道多少人受其恩德,至今感念。
而当今天子更是将这位他的祖父视为偶像。
虽然没有学到太宗皇帝的节俭勤勉,但却将半生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完成太宗遗志之上北伐匈奴,复仇雪耻!
“那何以保民?”刘进认真的问道。
“保民,分为两条道路”张越其实也早就想将自己的想法,抖落一点出来了。
事实上,在汉室这个承上启下的特殊时代,是最适合开山立派的时代了。
理论基础和思想基础,战国的诸子百家的先贤们已经完善的非常厚实了。
诸子的思想和理论多到,哪怕是后世的社会,也能受益匪浅。
儒法黄老墨名杂各派的先贤们,从三百六十个角度分别探讨过各种不同的制度和社会构架在中国社会的实践。
譬如,杂家的傻瓜们,曾经设想过依靠‘众人之智’和‘天下人的力量’来改变世界,终结乱世。
吕不韦那个大反贼,甚至敢于说出‘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
不过,杂家的先贤们的尝试,被秦王政的铁拳砸了个稀巴烂,证明了没有强权和枪杆子支持的制度,连发芽的机会都不会有。
杨朱学派的大能们也尝试了一把‘自由主义’,以个人自我为核心,要他们牺牲,就是拔一毛以利天下不为也,若有好处,拼了命也要混到。
然后,就被儒家和法家联手起来教做人。
甚至就连古典社会意义下的‘封建社会主义’,墨家的先贤们也尝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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