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零八节 恼羞成怒(第2/4页)  我要做门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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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他家门口唱挽歌,催促他赶快自杀。

    脾气暴躁一点的话,那就会堵他家门,将他的罪名和罪证公之于众。

    然后召集乡党、乡贤,鸣鼓而击之。

    这种事情,他们中有不少人曾经做过。

    套路熟悉的很。

    譬如,一个多月前,郑全就是这样不得不自杀的。

    门口围了一堆大声唱挽歌的人,谁敢不死?谁又能不死?

    但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很多人都发现

    自古艰难唯一死啊!

    特别是,很多人都想起了郑全的死状和死后的凄惨。

    郑全的死状,现在就萦绕在他们的脑海里,让他们不寒而栗。

    但更让人恐惧的却是郑全死后的恐怖!

    因为是有罪自杀,所以,郑氏不敢将他的棺椁葬入宗族的陵园,更不敢在宗祀里祭祀他的神主牌,令其与祖先同在,享受香火血食。

    只能另外为他选了一块荒山,匆匆下葬。

    因为是戴罪而死,所以没有陪葬品。

    甚至,只是简单的裹了一张席子,就抬入棺椁中。

    入葬前,必须将他的头发散开,反过来遮住脸颊,以示无颜见祖宗与历代先王、先师于九泉之下。

    更让人恐惧的是郑全的坟茔,不敢起冢,只好由其子为其立碑做计,其墓碑铭曰:不忠之臣、故太子家令郑某之墓。

    连名讳也不敢署,极有可能,等郑全之子这一代后,连他的名字也要消散在世界。

    不会有人记得他,哪怕是他的直系子孙后代。

    他唯一能显示存在的地方,就是史官笔下记录的那一笔:延和元年夏太子家令郑全有罪自杀。

    而这就是春秋之诛!

    不是刑罚,但却悬在所有士大夫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谷梁学派虽然不是公羊学派,但终究也是春秋学派。

    春秋是他们共同的源头。

    而史之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孔子做春秋,而乱臣贼子惧。

    是故,现在他们的内心真是纠结、矛盾、惭愧、羞愧等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

    对于自身的羞愧和本身‘不忠’事实的耻辱,令他们心如刀割,而郑全、李循等人死后的凄惨模样和悲惨经历,则刺痛着他们。

    并将他们的内心的耻辱、愤怒、恐惧和恐怖,糅合到一起。

    最终变成了力量,变成了仇恨!

    “都怪你!”不止一个人压低了声音,用着血红的双眼,恶狠狠的看着那个站在殿中,被太子亲切的扶起来的侍中官身上。

    在他们看来,自己有可能落入‘不忠’的深渊,甚至将蒙春秋之诛。

    都是这个侍中官带来的。

    要不是他多管闲事,郁夷的事情就不会揭露于世人之前,大家也不用受‘不忠’之耻,蒙春秋之诛!

    不过就是饿死、吊死几个泥腿子嘛?

    你犯的着如此赶尽杀绝?不留情面?

    在这些人看来,即使退一万步,纵然郁夷的事情酿成大祸,变成民变,他们也完全可以从容调集军队进剿,整个岐山原加起来也就十几二十万人口,哪怕全反,也不过是大军一击之事。

    而若是如此,所有的证据都将泯灭于战火之中。

    更紧要的是,所有的罪责,都和他们无关了。

    因为,到那个时候,承担罪责的就是太子了!

    如此想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的侍中官,就成为了很多人的仇敌。

    必先除之而后快,甚至不惜代价也要除掉的死敌!

    甚至还有人认为,只要除掉这个人,自己的罪责就可以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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