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侍中多礼了!”缇骑之中,走出一个身着甲胄,四十多岁,留着长长的髯须的标准国字脸男子。
他翻身下马,提着腰间的佩剑,走到张越面前,自我介绍着:“本官王莽,闻侍中遇刺,本该星夜兼程,赶来新丰,奈何陛下临时有诏,所以耽误了些时间,望侍中见谅”
“执金吾言重了”张越笑着拱手道:“王公请入城”
执金吾的缇骑,浩浩荡荡的簇拥着张越,进入新丰城。
立刻就让全城的居民,都震惊无比。
在他们的视角看来,就连威名赫赫,足可止小儿夜啼的执金吾,在‘张蚩尤’面前,也是规规矩矩,犹如温顺的狼狗。
不知道多少来新丰报名‘公考’的年轻人,这一刻满脸崇拜和敬仰的望着,被缇骑簇拥着保护着的张越。
“大丈夫当如是哉!”不知道多少人在内心之中感慨羡慕。
江充站在一个酒肆的阁楼上,望着这个场景,看着那些年轻人的神色,微微垂头。
这个场景,让他心如刀割,生不如死。
江充想不明白,为何这个数月前的蝼蚁,自己一个指头就能捏死的文弱生,竟能成长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而他,却只能落荒而逃。
甚至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吾不甘心啊!”江充捏着拳头,眼中都能喷出火来了了。
想他江充辛苦一生,给刘家当狗,又给很多很多人当枪。
一点一滴的,从夹缝之中爬到了高位。
期间,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承受了多少压力和屈辱。
然而
二十余年的辛苦,却抵不过一个南陵的泥腿子两三月的成就。
“你该死!”江充恶狠狠的盯着在自己眼前,骑在战马上,威风凛凛的张越。
看着这个年轻人,他想起了二十多年前,那个似曾相识的画面。
那一年,他还只是邯郸城里,赵太子丹的一条走狗。
只能想尽办法,穷尽所有的讨好自己的主子。
甚至不惜,将亲姐姐送到主子的床榻上。
然而
即使如此,他的地位和命运,也不曾有丝毫改变。
那个年轻的太子丹,依旧将他视为猪狗。
甚至将他的姐姐也视为奴婢。
动辄就是呵斥、打骂。
那一天,太子丹喝醉了酒,在王宫里撒酒疯。
拿着皮鞭,在他身上抽了足足五十多鞭。
还让十几个宦官,将他的衣服剥光,吊在了宫门上。
姐姐给他求情,非但没有得到宽恕。
反而被那个畜生,当着他的面,活生生的打成了残疾
那一天,他哭嚎着,心如刀割。
那一日,他发誓要报仇。
那一刻,他知道了,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于是,他逃离邯郸,来到长安,极尽一切所能的讨好他遇到的所有人,放弃所有,拼命向上爬。
然而,二十余年努力,眼看就要得到成功。
他明明已经将太子据逼到了墙脚,明明已经让皇帝父子离心离德。
只差最后一步,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让太子据面临老皇帝的猜忌和唾弃。
然后,他就可以携废太子之功,走上人生巅峰。
甚至,执掌国家大权!
然而,这一切的希望和这一切的努力,却都因为眼前这个人而付诸东流水。
“我要杀了你!”江充压抑着,咬着牙齿,低声说道:“不惜一切,不惜所有!也要杀了你!”
他恨!
恨这个年轻人,可以不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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