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张越与刘进就到了博望苑前,几个儒生立刻就迎上前来,对着刘进嘘寒问暖:“殿下可来了”
“臣等等候殿下半月之久了”
“也不知这半月殿下功课如何?”
言语之间,尽显温情,就像几个宠溺弟弟的长兄一般。
但这些人却根本无视了张越的存在。
只是
见着这几个往日敬仰的老师,刘进心里却是一阵阵的恶寒。
这些日子以来,在得知了老师们欺骗了自己后,刘进就派人去调查了一下往日里根本不曾怀疑的老师们。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死人。
根据调查,这几位老师,在他面前是君子般的人物,正气凛然的儒生。
私底下却是
道貌岸然,为非作歹。
他们的家人甚至打着‘长孙老师亲属’的旗号,在长安城之中欺行霸市。
京兆尹于己衍根本不敢管,每次都只能为他们尽力遮掩。
若未来汉家真按照诸位老师们所言的规矩去治国。
亲亲相隐,乡贤治国。
天下大同是肯定达不到的,但老师们的家族跑步走进三代之治,却是指日可待。
叹了口气,刘进微微低头,说道:“诸位老师关怀,孤心领了”
他头对张越道:“张侍中,我们走吧!”
这几个儒生,呆呆的看着长孙与张越从他们面前经过。
一个个内心惶恐之中带着疯狂。
没有了长孙的信任,他们就什么都不是!
对于将长孙从他们手上夺走的张越,自是仇恨无比。
“张子重,吾定要让汝身败名裂,粉身碎骨!”几人都是握着拳头,咬着牙齿在心中发誓。
“那几位就是孤从前的老师”走在博望苑内的走廊之中,刘进轻声的说给张越听:“孤素来甚敬之,从无有疑”
“然而,近日孤才知道”
“他们不仅仅在学问和天下诸事之上蒙骗于孤”
“私底下,更是为非作歹,放纵家奴,打着孤的名义,在长安九市之中大作买卖,甚至有几位还是做着子钱买卖”
“他们对孤口口声声,说不要与民争利,结果,私底下却争相经商,盘剥小民,甚至放贷子钱,逼良为娼”
“孤”刘进望着张越:“孤对于他们,实在是太失望了”
“这就是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张越答道:“殿下为汉长孙,社稷之后,将来将要承宗庙之重,臣以为,经历这些事情对殿下是好事”
“唉”刘进摇摇头,叹道:“孤今日方知春秋所言,鲁哀公之叹”
“寡人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既不知喜,也不知悲”
“所以,太宗皇帝方要立林苑之制,做幕府之策,授权以储君,临机以决断之权”张越欠身拜道:“愿殿下日后,常行于市井之中,观民生之艰辛,闻百姓之疾苦”
在培养继承人方面,刘氏的手段,可谓是历朝历代之中最开放的。
自太宗以来,历代储君、皇子,都允许出游宫外,与士人广泛结交。
甚至为了方便储君结交三教九流的宾客,汉室特地从关中划出十个县作为储君食邑。
其税赋入东宫幕府,其财供给储君交友之用。
又设林苑,以供储君与友相会。
所以,自文景以来,直至今上,历代天子虽然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但对于民间的事情,却不陌生。
不像后世君王,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
以至于有‘何不食肉糜’的感叹。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在本朝,在制度没有变化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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