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所谓的屠奢萨满,李陵对其有着深深的抵触和防备心理。
不止是因为他接受的教育和三观,让他对一切鬼神之,都是敬而远之。
更因为他亲眼看到了,后者的破坏性与毁灭性。
若是那屠奢萨满的信仰,遍及匈奴,李陵知道毋庸置疑,从此之后匈奴就将沦为三流势力。
而且,永世不得翻身!
他无法想象,若匈奴人都去供奉所谓的神明,将所有的奶酪与皮毛都奉献给神明,匈奴人还有什么未来?
他们将不会用心放牧,而只愿意祈求神明的保佑。
他们将不会再磨炼骑术与箭术,而只愿相信神明的庇佑。
他们甚至都不再愿意用心照顾孩子与妇女,因为萨满祭司们告诉他们,只要虔诚信奉神明与神明的使者,那么神明自会照顾和庇佑他们的家人。
只是,奈何狐鹿姑却怎么都不肯听李陵的劝谏,一直袒护着那所谓的屠奢萨满及其势力。
甚至,狐鹿姑还打算,在明年的碲林大会上,请那位屠奢萨满来主持祭天与祭祖。
在李陵看来,狐鹿姑这简直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在拼命抓住一根稻草,企图挣扎求生。
哪怕那稻草,实际上是一柄随时可能刺进人心窝的利剑!
这简直是疯了!
先贤惮听到李陵答应,整个人立刻就变得无比和煦起来。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看着李陵,道“这第二个条件……”
“坚昆王必须为王拿下汉朝的轮台城!”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李陵瞪大了眼睛,看着先贤惮,沉声道“屠奢应该知道,我发过誓此生此世,绝不举兵与汉兵戈相见!”
“是吗?”先贤惮笑了“坚昆王何必欺骗自己呢?”
“您发誓不与汉军兵戈相见……”
“王自是知道,也非常尊重……”
“然而,坚昆王应当知道,您的誓言,其实根就不成立!”
李陵瞪大了眼睛,看着先贤惮。
就听着先贤惮道“坚昆王家学渊博,便应该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意思!”
“王听,数百年前楚国人伍子胥与坚昆王一般,受昏君冤屈,家族被戮,逃奔吴国,为吴王所用,终破楚都,复仇雪耻!”
“而伍子胥至今依然大丈夫,天下称颂,哪怕是王也是钦佩非常!”
“如今,哪怕坚昆王信守誓言,汉朝皇帝,恐怕也不会原谅您!”
“更何况……”
“如今,匈奴国势日衰,汉朝则蒸蒸日上……”
“不瞒坚昆王,王刚刚从汉朝的居延听到一个传闻汉侍中、建文君,旧为汉太孙佐臣,领有新丰县时,在其中大兴水利,教民耕作,于是今岁新丰宿麦亩产七石!汉朝举国震动,以为兴盛可期,更有文人喊出了‘致康,迎新王,开太平,天下同’!”
到这里,先贤惮狠狠的盯上了李陵,以咄咄逼人的姿态道“如此下去,不需数年,只消汉人将那亩产七石之麦,种于河西四郡,则我匈奴灭亡可期!”
这是必然和一定的事情!
一旦,汉朝人可以在河西获得亩产七石——甚至只需要亩产平均达到三四石。
那么,河西地的粮食产出,便足以支撑汉朝军队,在河西边墙外线的大兵团作战。
届时,汉朝人必定会以居延、轮台为基地,隔三差五的就来西域找匈奴人的麻烦。
而匈奴,则根不可能经受得了这样的消耗。
天山会战,打空了整个匈奴数年的积蓄,还搭上了大半个西域王国的国库。
打完那一战,当时的且鞮侯单于回到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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