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须卜氏的……
一个个曾经在匈奴,也属于风云人物,精干贵族的大将,如丧家之犬,垂头丧气的被押到了阵前。
一个汉军大将,策马而出,行至阵前,遥望着山林里的姑衍骑兵们,然后用着匈奴语,高声宣读着“奉汉天子钦使、侍中、建文君张公讳毅之托,汉长水将军、城父候续相如,正告匈奴姑衍王及其扈从、爪牙、帮凶盖闻自古正邪不两立,匈奴稽粥氏率兽食人,目无王法,顽抗天命,不臣汉天子,其罪大焉……”
虚衍鞮和所有的匈奴贵族,甚至骑兵们,却已经根没有心思,再去听那汉将的宣讲。
他们只是傻傻的看着那些旗帜、大纛,以及那些熟悉的骨都侯们。
于是,他们心底最后的依仗,终于轰然倒塌。
不会再有援兵了!
也没有人会再来接应他们了!
他们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被围在这距离漠北千余里,隔着瀚海与戈壁的漠南腹心的孤军。
他们前方是汉军的铜墙铁壁,后面是千里瀚海,黄沙与戈壁组成的死亡之地。
原就已经动摇的军心,终于在这致命的打击下,立刻崩散!
韩国瑜等人,更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决断。
“必须马上想办法,找一个机会立功!”韩国瑜用着自己家乡的南阳话,对几个同伴道“不然,吾等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作为主动投敌之人,韩国瑜等人很清楚,汉室对于叛贼的态度,有多么苛刻!
可以这么,汉人宁肯原谅敌人,也不会放过叛徒!
对于叛徒的刻骨痛恨与敌视,是深深篆刻进骨髓之中的情感!
就像人们仇恨与痛恨那些祸国殃民的昏君、暴君、佞臣、权臣一般。
其他人,都是纷纷点头。
而此刻,整个姑衍万骑上下的秩序,几乎已经陷入瘫痪。
贵族、武士,全部陷入了人心惶惶,不知所措的情形之下。
而奴兵们,干脆就趁机,挣脱了监控,逃出了山林,奔向了自由——汉军所在的地方。
这也是汉匈战场上,最容易出现的情况——匈奴方面的奴兵们,只要战事不利,便会想方设法的找汉军投降、输诚。
而虚衍鞮却只能傻傻的看着这一切。
他甚至忘记了阻止。
他的左右亲信们勉强打起精神,提起意志,对虚衍鞮道“大王,请立刻下令突围吧!”
“不然,等到晚上,奴婢怀疑,就连最忠诚的武士,也将各自奔逃……”
孤军,还是被包围的孤军,是所有军队的噩梦!
即使是汉朝最精锐的部队,一旦被包围,陷入绝望,也会崩溃,何况是学了半吊子汉军制度和训练的匈奴骑兵?
“向哪里突围呢?”虚衍鞮苦笑着“王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现在,卫律部肯定是不可能来了。
连大纛都落到汉军手里,骨都侯们都被牲口一样的绑了起来。卫律的大军,基上是报销。
而他手里,真正可以作战的骑兵,也就三千来人。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强行向北突围,等于是送羊入虎口!
有死无生!
不定,他前脚下令突围,后脚就有人向汉军投降,甚至拿着他的脑袋去请功!
再……
“即使能够突围回去,又有什么意义?”虚衍鞮苦笑着摇头。
卫律既败,那么只要他回去,必然会为了推卸责任,而将所有问题都扣在他身上——反正,他这个姑衍王,在卫律看来,十之是肯定完蛋了。
如此一来,他回到漠北,迎接的也必将是全国上下的鄙夷与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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