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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所能做到的上限。

    就像现在,出现在张越视线中的这四套不同样式的度量器。

    在汉季,度量衡一分为四,分别被称为‘律、度、量、衡’,分别对应律器、容器、量器和衡器。

    但其实,这四种度量器,系出一源。

    它们都是从诸夏民族的始祖,传中黄帝制造的一种乐器的基础上演变而来——龠!

    于是,龠成为了中国自古以来最单位的容器。

    按照汉人的理解,一龠就是黄钟乐器之中最的那根定音管。

    按照当年北平文侯张苍规定的标准,一龠长九寸,直径九方,既20.厘米长,直径0,2厘米。

    这样的一根管,当可容纳黍一千两百粒,其重量当为十二铢。

    于是就这样完美的将度量衡统一在一个器物之上。

    只是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

    首先,黍这种作物果实颗粒,大不一,重量不等。

    虽然每一粒在肉眼看上去差不多,但当1200粒黍堆在一起的时候,量变产生了质变。

    而这种龠又太大了,当人们企图用它为标准来计算其他数据时,随着单位的增加,偏差随之出现。

    但任何企图废弃以龠为单位的行为,都是不可饶恕的。

    更是完全违背先王教训和诗书教化的大逆不道之行为!

    书曰同律度量衡,又曰先立算命,孔子曰谨权量、审法度,废修官,举逸民,四方之政行焉!

    在古老的诸夏哲学来看,乐律是万物起源,一切文明和教化的根基所在。

    它是数学的先驱,蕴含着先王无穷的智慧!

    它是文明的火炬,照亮万事万物的光!

    它能导人向善,它能指引迷途之人,回归正确的道路。

    它就是信仰!

    它便是诸夏!

    任何企图否定这个理论的,在这个时代,等于自绝于天下!

    而,另外一个作为关键衡量对照的黍也一样是不能否定的!

    因为,这是先民接触到的第一种作物,是先民驯化的第一种植物。

    在人民心里,黍代表着祖先的智慧和精神。

    放弃黍,意味着放弃祖先,等于背祖叛宗,要被发左袵进山当野人!

    所以,张越只能另辟蹊跷。

    好在,后世的文献和考古发现,给他提供了无数灵感和帮助。

    在新莽时期,王莽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在规则之内,做出了重要改变!

    首先是,他大量制造了各种精准的度量器。

    其次是,他在龠之下,细分出了两种更单位的标准——撮和分。

    一撮大约2.0毫升,一分约1.2毫升。

    然后他规定了一分容黍六十四粒,在时代技术局限的背景下,完美解决了龠的标准和黍颗粒带来的问题。

    张越摸着王莽过河,自然也有了思路。

    在离开新丰前,张越让丁缓做了一个精巧的权衡——类似于西方罗马的等臂天平的称具。

    然后,让丁缓进一步改进这种权衡,使之能够做到精确衡量六十四粒黍,在天平另一端放上细沙。

    于是,重量的标准单位问题被解决了。

    在此基础上,张越命令工商署制造,基于此数值的全新度量衡器。

    此刻,望着眼前的这四套度量器。

    张越伸手,轻轻的拨动了一下在最前面的,由一根根大不一的管子组成的‘律器’。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官衙之中。

    “参三以变,错综其数,先王之道美哉!”张越轻声着“故自古王者统业,先立算术以命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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