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董仲舒之中,董越在公羊学派内部的地位还是蛮高的。
特别是栾大、赢公等师兄们,一直很给他面子,经常送弟子门徒到他门下听讲,给他刷声望。
所以,他也有资格插手和指导各位师兄的门徒。
“多谢先生!”眭弘等人捧着匣子,笑得都要合不拢嘴了,便恭身作揖,然后各自退下。
捧着手里的书匣子,就像捧着一个绝世美人一般,心翼翼的包了起来,然后直奔回家。
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偶像对于自己的指点和意见。
董越却是看着他们的模样,脸上满是笑容。
每次看到这些年轻人,他都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虽然莽撞、天真、无邪,但,没有虚伪做作和被名利腐蚀。
有着一颗赤子之心。
而这,正是现在的他所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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眭弘等人,却是激动的带着书匣子,一路狂奔,回到家里。
眭弘在长安的家宅,位于长安城外的一个庄园。
这个庄园是太常卿礼官大夫袁德臣的一个好朋友的庄子。
而恰好眭弘的父亲和袁德臣是好朋友。
所以,在眭弘来长安后,就特地将这个庄子清理了一下,作为眭弘在长安的落脚之地。
还送了许多黄金、钱财,给眭弘日常用度。
一回庄子,眭弘马上就跑进书房,然后吩咐下人,道“吾要焚香沐浴,恭读侍中指教,尔等非有要事,勿要扰我!”
“诺!”下人们一听,立刻应命。
眭弘于是沐浴一番,换上新衣,穿上木屐,这才重新回到书房。
将书匣子认认真真的摆到案几上,激动无比的将之拆开,露出装在其中的书稿。
这次,他送去给偶像斧正的是他一直在读和学习的《公羊春秋》《尚书》以及一部《阴阳灾异解》。
这几部书,他读了数年,也揣摩了数年,在恩师指点下,更研读了数年。
只是毕竟年轻,很多地方都是一知半解。
而恩师又岁数大了,没有那么多精力。
所以,眭弘知道,这次恐怕是一个天大的机会,能得到一个同僚的,但在学术造诣上远超于他的人的指教和指导。
这种机会,可是非常非常难得的。
不定,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
想当年,左传的贯高,捧着书稿,在贾谊贾长沙的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终于得到贾长沙三天指点。
从此,贯高就以贾长沙衣钵弟子自居。
不然,天下谁知道贯高是谁啊?
而,现在这个年纪比自己还一些的侍中,在学术界的地位,已经是公认的贾长沙第二。
甚至有人以为,此子恐怕将成为超越贾长沙的存在。
能超越贾长沙的人,在未来是一定可以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一个‘子’字的。
所以,眭弘知道,自己再怎么郑重其事,都是必要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眭弘用颤抖的双手,将匣子里的书稿取出来。
然后郑重的打开,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已经幸福的想要昏厥过去。
因为,书简之上,赫然已是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
眭弘轻易的就能分辨出来,那些文字是他曾经的注解,而那些又是那位偶像的字迹。
因为,他的注释和抄写,用的是纂,而对方用的是一笔刚劲有力,又清晰可见的隶书。
“侍中官喜隶书?”眭弘在心里疑惑着,有些不解“难道,隶书才是未来?”
如今的汉家学术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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