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沧月,她愣了一下,忍着扯痛感连忙从他身上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这么冷?”
方才从他身上起来,她就发现他又冷又僵,像座人像冰塑似的。
他摇了摇头,紫乌的嘴唇轻抿,却道:“如今这个时辰,应当该天黑了……”
陈白起听到这句话,忽地转头,却发现他们此时正在一个洞口处,从她这个位置朝外看,只见洞外日沉西山,一切静谧无声,一轮明月升起,令人仿佛听到月色落下的美妙声音。
天黑了?
他们也终于从冰洞中出来了。
想到今日死地族将发生的惨况,她咬着起身,想伸手拉起楚沧月,却发现自己的两条手臂好像不是她的了,机械酸痛得抬不起。
楚沧月看起来情况比陈白起还要糟,可他却凭自身力气稳稳站起,不偏不倚,看着除了挂了一身寒霜之气,气色颓靡病萎,倒比先前那病恹恹要靠要背的状况更好。
陈白起没有多想,因为她心挂着另一头。
“你醒了?”
相伯先生这时从洞外走进来,他也一直守在这等着她醒过来,但再次看到她那张面具下的真容仍旧有片刻怔松,或许是身体的疼痛缘故,她脸色是近乎雪白,却更衬得乌眉鸦发如墨,有种瑰艳姿逸的容色。
“先生……”
他听到她的声音回过神来,见她双臂无力地垂落于身侧,神色带着诚意十足的歉意:“若非为救惑……这是血络丸,你的手扯伤了筋肉,服下它会好些。”
他递来一瓶药。
这倒真是及时雨,陈白起眼底划过一丝喜色,倒是没有客气地接过:“多谢。”
先生出品,必是极品。
她倒没有怀疑他会刻意拿瓶毒药来害她,直接倒出一颗便吞入腹中。
相伯先生见她没有丝毫迟疑地服下他送的药,眼底松络,口吻轻柔如清风拂湖面:“往后不必与我如此客气。”
南烛提着一个水袋走过来,正好听见他们在讲话,他见“陈芮”醒了,想起先前的事,既是对她佩服又是对她感激,小脸红扑扑道:“嗯嗯,你救了先生,你以为就是我南烛的大恩人!但凡有事提一句,我南烛义不容辞!”
陈白起看这对主仆对她过于热情的表现,想起之前惹来的那些麻烦事就觉得头痛,因此她刻意表现得尤其冷淡,颇有种性高孤傲感:“先前之事不过是顺手为之,你们与我们始终不是一道人,这些话便不必说了。”
南烛见她不信,有些着急了,正欲争辩,却听先生道:“其实君授册与死地内的一切予我都并不重要,以惑之见,前人尤不能用它匡扶朝政,一统天下,后来人拾人牙慧,焉知不是复其前尘?”
这话倒是将自身撇得干净,疑似中立,可陈白起却有些怀疑:“那先生为何要与公子玅他们合作?”
相伯先生思索了一下,嘴角轻扬的弧度带着模糊为性,他半真半假道:“或许……目的与你们一样。”
一样?
她怎么想的估计没人知道,但楚沧月的一系列行为却表达的很明白——自己不想要,可又不想它落在旁人手中。
果然啊,她先前便觉得相伯先生对待他们的态度十分奇怪,他若真在意那一批匠人与屯积的兵器库,人被杀物被一把火烧尽,他如何能待他们如此心平气和。
想来,若非他们彼此在这一次中有了过命之交,他也不会轻易将那深晦如海的心思朝她透露一分。
“况且……死地的存在毕竟于各国也是一个隐患,总得亲自来看一眼才行。”他又接道一句。
死地族人是伪装的周朝人,他们的目的自是搅得天下大乱好混水摸鱼,他们的计划倒是安排得好好的,可偏偏就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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