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护乌桓校尉宗员围困蓟县、军都山以来,涿郡太守羊陟皆殷勤相待,不仅供应粮食、壮丁,还屡次邀宗员吃饭喝酒、赠送各种特产。
宗员本与羊陟无多大矛盾,一来二去两人感情日好,称兄道弟。
这天,羊陟看着杯中自己苍老的白发,嘤嘤哭起来。
宗员:“兄长为何哭泣?”
羊陟:“为兄被党锢十余年,如今好不容易当上太守,克己奉公,兢兢业业,可惜这个太守怕是当不下去了。”
宗员:“有什么困难,小弟或许能帮上忙?”
羊陟立即拜伏在地:“为兄斩获太少,士卒损失太大,因此怕被免职,还请贤弟救我。”
宗员:“如何救?”
羊陟只说如此如此
“这是犯法!”宗员见他哭得像个多岁的孩子,心里就是一软,“罢了,兄长派个得力之人,与我属下司马公孙度联系吧。”
。。。
刚走进县衙,王荣尖叫一声、捂住眼睛、缩到刘备背后。
原来几个身上染血的士卒正坐在台阶上等待,光着上身,医士正治伤。
其中一人见了刘备,痛哭流涕扑过来,抱住刘备大腿:“宗校尉属下公孙度要杀我等降卒!求大人做主啊!”
刘备拉起一看,这个背后插着两根箭、半身染血的竟是黄巾降卒首领、军侯周仓:“怎么变这样?”
原来宗员为了羊陟,让属下司马公孙度想办法拿围攻蓟县战死的黄巾降卒之头颅计功。降卒战死也应有抚恤,若被自家人割了头颅,抚恤多半没有,家属还得连坐,周仓等人自然不愿,就带着数千人闹腾起来。
公孙度即带领属下镇压,双方都有死伤,周仓部因为铠甲不齐、战斗意志薄弱,自然迅速瓦解,死伤百余人,除了周仓等数人逃脱,其他都被关押。
刘备:“李山、田豫快去请在城的诸位司马、军侯过来议事。”
第二日,刘备既带着数百骑兵,前去找宗员理论。
宗员认为:“老弟,我也难办,若不杀俘虏,则军功不够多,杀之则军功数倍,你去问问将士们谁不想多得些军功!”
刘备:“既投降了,就是自己人,如此怕是令人心寒。”
宗员:“当今之世,法令废弛,失之于宽,若不严惩叛乱者,则人人皆存侥幸之心,或许数年之后,又有许多人聚众叛乱。不如今日全部杀了,以绝后患。”
“不可!万万不可!”
刘备伸出手指一条条数着理由,“其一,皇帝陛下有诏书,你我有缴文,除了张角兄弟,所以人都可赦免。既是投降,岂能随意将之杀戮?
其二,若将投降的幽州黄巾杀戮,则冀州黄巾必然坚决抵抗,岂不是又要多付出许多伤亡?
其三,坚信太平道的黄巾骨干是少数,壮丁上阵,多是因为自身为黄巾所裹挟,或因为老幼妇孺被黄巾所控制,非其所愿,不得已而为之。”
宗员嘴上说不过,心里极为不悦,只是刘备是监军,军功数目不可能不经过他:“哼,不杀也行,但你南下冀州,休想从我这讨一兵一卒!”
。。。
“太可恨了!”卢养将一封信扔在卢植案上。
卢植头也不抬:“每逢大事有静气,养儿需谨记。”
卢养:“父亲,刘备的书信上写着他不能立即南下,原因极其可笑!”
卢植:“什么原因?”
卢养:“盗贼肆虐,治安混乱;田地荒芜,无人耕种;百工毁坏,诸业待兴!”
卢植皱着眉头看信:“‘燕地之粟,一百二、三十钱一石。往昔每逢灾荒战乱之年,人多食栗枣,去年秋天之陈栗二百二十钱一石,而枣需待秋而熟,哀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