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宋锦宁的办公室,路近在她身后关上门,立即问:“……念之怎么了?你要单独跟我说话,她是出事了?”
宋锦宁愕然回头,“没有没有,路教授怎么会这么想?”
“可是刚才是你把我拉进来,说有念之的事要跟我说。”路近狐疑看着她,“你知道我对我家姑娘有多紧张和重视。”
“知道知道……”宋锦宁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思考着怎么把话给圆过来。
她刚才说跟念之有关,只是找个话题,赶紧将路近带走。
宋锦宁其实也是不擅长跟人打交道的人,但她跟路近这种重度人际关系障碍症患者还是不一样的。
她至少还有一份属于女性的善良和宽宏,一般不会主动刁难或者嘲讽别人。
当然她也知道,那些话,别人说出来绝对是刁难或者嘲讽,但是从路近嘴里说出来,都是事实,不服不行。
她把路近拉走,只是怕他言多必失,说出些太超前的话。
坐在办公室里,宋锦宁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路近这种个性,好像也不太适合做教授。
因为他太聪明,他的学习过程,跟一般人是不一样的,这就很难成为成功的教育者。。
而且那些硕士生和博士生,哪怕已经是:“笑得这么开心谄媚,这次考试及格了?我记得你上次只得了十分。”
满分是五十分,十分当然没有及格。
真是打人专打脸。
蔡昭和立刻眼泪汪汪起来,抖着小嗓子说:“……路……路教授,我下次一定好好考。”
“没有下次了。你被开除了。”路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蔡昭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宋锦宁继续头疼,无可奈何地说:“只是被开除出路教授的课程,又不是被开除出高能物理所,你哭什么?”
真是不安慰比安慰还好些。
蔡昭和更难过了,捂着脸转身跑了。
宋锦宁的助手这时赶了过来,心里暗暗好笑。
一边说:“现在的学生一个个都是玻璃心,一句重话都不能说,您别在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该在意的是她。考试才得了十分,我们高能物理所也要考虑劝退制度了,不能和别的学校一样,还给补考的机会。”
宋锦宁毫不在意挥了挥手,“你仔细想想该怎么起草章程,别收那么多人,做学问的人,贵精不贵多。”
她记得自己父亲宋海川做高能物理所所长的时候,所里根本没有这么多人。
这十来年是白瑾宜做主,恨不得把一个高精尖的研究机构,办成人来人往的大学校园。
她的助手点了点头,“我会和秘书处的人商量章程,您去见石部长吧。他等了好一会儿了。”
宋锦宁跟着自己的助手进了会客室。
石部长是内阁下面教育部的部长,他五十来岁,长得慈眉善目,确实有种“教育家”的风范。
这几年大力推行教育改革,又是给学生减负,又是不许老师布置太多的家庭作业,简直为全国的小学生操碎了心。
宋锦宁是不习惯他这一套的。
学习本来就是个艰苦的过程,连学习上的苦都吃不了,以后还有什么出息?
不过高能物理所的经费目前还是由教育部管,宋锦宁还是得以礼相待。
她走进会客室,意外的发现,除了石部长,还有一个风雅菁华的女子坐在石部长旁边。
见她进来,这女子站了起来,身材不矮,跟宋锦宁差不多高。
她微笑着朝她优雅点头,“是宋所长吗?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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