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惊醒让兰子义倍感疲惫,他想好好睡个懒觉,而且正好下半夜他也睡得踏实,可正当他在形散神散遨游云端之际,一道由远及近,生自四面八方的尖利噪音却把他狠狠的拍打到地上。
兰子义再次从睡梦中惊醒,他觉得自己心脏狂跳快要蹦出胸腔,这还没完,兰子义刚一睁眼桃逐兔便夺门而入,兰子义只觉头晕眼花,看桃逐兔都是三重影。
桃逐兔走到兰子义床前,他站在船外侧身朝向窗外,隔着流苏抱拳说道:
“少爷!出事了。”
桃逐兔话刚说罢船外便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兰子义听闻此言心脏骤停,他晕得再次躺回枕头上,接着长出一口气说道:
“那人居然死了?!”
兰子义躺在床上喘息许久,耳中回响的轰鸣声也逐渐退去,然后兰子义终于能听清楚楼下嘈杂的人声以及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号泣。
月儿抬手为兰子义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她道:
“卫侯可还好?”
兰子义轻轻把月儿的手放下,然后苦笑道:
“很好,非常好,哪里能不好?”
然后兰子义起身坐在床前,月山间也随之起身披上衣物。在此期间桃逐兔一直都抱拳侧身侍立,一眼也不往兰子义这边看。
兰子义坐在床前稳了稳,然后他起身走到桃逐兔跟前笑道:
“三哥为何如此见外?平日里不都是你帮我拿衣服么?”
桃逐兔抱拳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卫侯有女人了,我再闯进来便是僭越。”
兰子义拍着桃逐虎的臂膀说道:
“三哥这是哪里话?”
然后兰子义问道:
“来了多少人?”
桃逐兔答道:
“一个妇人找了几个帮手抬了那衙役尸首堵在门口,跟来的还有衙役的四个兄弟,最小的那个还穿着开裆裤呢。现在客栈门外披麻戴孝,纸钱漫天,狗血满地,好不精彩!”
兰子义冷笑一声道:
“这么说来现在楼下已经赶上庙会那么热闹了?”
说着兰子义趴在窗前看了眼楼下街道,果然,街上已经人山人海,邻里街坊见到客栈前有免费的大戏看,全都上街观望,大家伙指指戳戳,品头论足,好不热闹。
月山间稍稍穿戴一二后便为兰子义拿来长袍替兰子义穿戴,而门外小二则隔着守在门口的桃逐虎、桃逐鹿说道:
“卫侯爷,人家抬着棺材来堵门了,我们店小,可禁不起这种折腾。”
兰子义闻言冷哼一声,他也不待衣服穿戴整齐便走到门前,示意桃家兄弟让开后兰子义便对小二说道:
“昨日我来这家客栈时可是听人介绍,这家店乃余杭第一,凡来此的客人全都会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怎么突然间就变成小门面了?”
说着兰子义递给桃逐鹿一个眼色,桃逐鹿见状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五百两银票递给小二,兰子义笑道:
“你家店我包了,不用担心。”
门口的动静已经把整个客栈里的客人都惊动了起来,住户们都衣冠不整的从房间中走出,探头探脑想要打听事情,听见兰子义发话,众人无不转头来看。
小二看着银票,甚是为难,他扭扭捏捏的不知所措,好在这时店老板从楼下走来解了小二的围,老板说道:
“卫侯,本店做的是流水生意,赚的是往来商旅打赏的辛苦钱,现在有人在店门口泼狗血,抬死人,这么搞我生意今后可就没法做了,卫侯你把我店包下又有什么用?“
店家一边说一边走到兰子义房前换下之前的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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