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偃武这么一说兰子义才明白张望居然阻止张偃武与兰子义交友,可张望为何突然之间要这么做?
张望并没有什么心思去和自己的孙子讲道理,他见张偃武不肯随他走,他便亲自上前想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张偃武两只手臂剪到身后,像是押犯人一样把张偃武押到门口,张望手中押着人,嘴里厉声呵斥道:
“我不仅不让你和兰子义交友,我还不许你出门!现如今京城混乱不堪,各色人等鱼龙混杂,你又不长眼交友不慎,我再让你出去野你只会惹祸上身!少废话,从今往后给我回庄里带着,再也不许出门!”
张望说着,手上又加了一把力,这一用力他都快把张偃武推得跪倒地上去了。
张望突然闯入,坏了兰子义好事,当众对兰子义冷嘲热讽,折了兰子义面子。不过张望乃是长辈,比兰子义高出两个辈分,他做得这些事情虽然令兰子义不快,但还不至于让兰子义发怒。可是青年一辈意气相投,结伴交友,这种事情张望都阻止,那张望对兰子义就不仅仅是不给面子了,这事情兰子义一定要问清楚。
只见兰子义跨前一步,拦在门口。
门外走廊上此时已经挤满了看客,刚才在隔壁屋中数落兰子义的那一屋子人这时正低着头匆匆想要挤下楼去,刚走到门口便迎上跨上前来的兰子义,两边打了个照面,兰子义快速的扫视了一遍对方脸面。排头三人当中有两人兰子义看着眼熟,这肯定就是诗社成员,另外一人正在前引路,兰子义估计那便是季公子,于是便暗暗记下了他的长相。
隔壁人自然认得兰子义,诧异之余这些人只能低下头赶紧离开,而张望也在此时发话道:
“卫侯拦我去路,是有何故?”
兰子义瞪了下楼那拨人一眼,然后转身对张望作揖道:
“晚辈无甚意思,只是想问太尉大人,晚辈做了什么令人不齿之事,竟然让大人如此愤怒?”
张望看着兰子义吸了一口气,他缓和了一下情绪,接着松手把张偃武推到一边家丁手里,他开口道:
“卫侯并未做什么坏事。”
兰子义道:
“既然如此太尉大人又为何要断决与我往来?”
张望听闻此言闭上眼,抬头仰天长叹一声,他道:
“卫侯初来之时虽然稚嫩,但是一身正气,忠肝义胆,文武双全,堪称将才,我当时看你以为你是武将里面的好苗子,将来能和戚荣勋与我这不肖孙儿一起为国效力。正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剿贼一战中,我在朝为你进言,尽力护持你,在军中对你多多关照,委你重任。
我没有看错人,你的确是难得的将才,稍加磨砺便能飞速成长。可我看准了你的才能却没能看准你的品行,不过半年时间你已经丢光了入京时的一身正气。“
兰子义抬起头来看向张望。张望虽然已经一把年纪,可他却没有一点佝偻的迹象,反倒把身板挺得笔直,他本就身形高大,体格强壮,只要他站在那里便会不停的向外施加压迫感,周围人全都在不自觉的一点点沿着张望散开。
兰子义站在张望面前自然感觉到了如山的压力,但他又不是第一次体会压力,这点事情他早已经习惯了,他开口道:
“所以太尉大人觉得我已经不是个好苗子了?”
张望或许是有些赏识兰子义不卑不亢的胆色,他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但他的语气依旧悲凉,他道:
“准确来讲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倾危巧陷的佞臣!”
张望这话可是对兰子义非常眼中的指控,稍微读过书的人便“倾危巧陷”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史书当中只要有人和这四字里面一字沾边,便算是遗臭万年,现在张望连用四字来形容兰子义,那兰子义在张望眼中已经是个禽兽不如的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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