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早年于京城为质子亦曾心怀怨愤,狂躁不已,幸得江北不知山极乐禅师指点,方才大彻大悟,心中豁然。吾儿若心受狂疾,宜往见之。”
兰子义拿到信时已经是晚上,他读完信的第一反应是想要立刻去桃家兄弟那里将他们连同仇家父子一并逐出鹿苑,兰千阵的信就是最后通牒。最在兰子义看来近桃家兄弟越来越放肆,明明兰子义都已经安排了让他们将仇家父子驱逐出去,可这三兄弟硬是抗命不遵,他们将仇家父子藏在苑中,没让离开。明明之前桃家三兄与仇家父子有隔阂,怎么现在又好的穿一条裤子,这就是桃家兄弟放肆的证据。
但转念过后兰子义便稍微冷静了些,桃家兄弟毕竟是与他从小长大的好兄弟,如果兰子义真的将桃家兄弟逼入绝境,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既然不再要去处理桃家兄弟,那么信中值得兰子义注意的就只剩下那个极乐禅师的事情了。
读完信件又想了这么久,天色早已晚下来,兰子义推开书桌前的窗户,任由夜空涌入屋中。
天空还在不停地倾泻梅雨,苑中屋内,各处角落里不是发霉就是长蘑菇,兰子义只觉得自己的心情都跟着一起发霉腐败掉了,他想要放空自己,却没有满天繁星来照亮夜路,这种憋屈与迷茫真的让人无法忍受。
“那个极乐禅师真的有那么神吗?”兰子义不禁自言自语。这些天来兰子义夜夜失眠,狂躁的情绪快要将兰子义折磨疯了,要真有什么禅师能怕平复他的心绪,那可真就神了。
一想到又能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兰子义便兴奋地无法入睡,他昏沉的脑袋也无法读书,只能坐在书桌前半梦半醒的看着窗外的梅雨,就这么做到天亮。
带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兰子义便迫不及待的出门而去,他顾不得熟悉,顾不得吃早饭,只叫仆役们将马匹准备好,便上马飞也似的冲到街上,直往北门去。现在已是七月初五,马上就要到德王率部入京的日子,京城上下,无论官家私家,家家户户都在张灯结彩,只等时日到来,迎王师,散花灯。
可这一切都与兰子义无关,相反兰子义睹物思情,看到这些不该有的东西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于是乎他便快马加鞭,只求尽快出城,不受刺激。
京城北门乃是水门,掌控者穿城北上的葱河,兰子义来到水门前时,城门刚刚打开,葱河里听着各式各样的大小船舫,只等有客上门,渡人过江。
兰子义来到码头,选中一条小舫载他过江,上船之前兰子义在江边随便挑了几样酒菜做早饭,上船之后兰子义便独自一人坐在仓中,静静的感受着水浪将船拍打的一摇一晃,渡他悠闲过江。
小舫从出京之后先入镜湖,过了镜湖便入大江。刚出城时随行的还有许多船只,渐渐地,其他船便各奔东西,入江之后更是只剩兰子义这一条船。
独身的环境让兰子义难得的放松了一会,美酒佳肴再加上江面水天一色的风景以及如云似雾的细雨,兰子义直觉遨游画境。难得的开心一会,兰子义自然喝了不少,等到小舫靠上北岸,兰子义已经有些微醺。他赏了船家银两,将马儿牵下船,然后略微有些摇晃的上马,轻甩马鞭,悠悠便去。
按照兰千阵信中所言,不知山就与京城隔江相望,可兰子义渡江之后走了许久却连山影子都没看见。正在兰子义纳闷之时,路前面忽然来了一个骑牛老翁,那老翁背着鱼篓,带着斗笠,斗笠檐压得很低,低的兰子义根本看不清老翁的脸,但这并不妨碍兰子义问路。之见兰子义策马停在道旁向老翁拱手作揖道:
“老丈人,敢问不知山怎么走。”
那老翁见兰子义停马问话,也没减速,也没抬头,更没有停下来,只是挥手一指,便从云山雾海当中指出一座山来。
兰子义虽然对老翁的态度不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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