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听过仇文若的话后脸上表情变换不定,非阴非晴,他仔细思考着仇文若所说的每一个字眼,好几次张口但欲言又止。
仇文若一直静静的侍立在兰子义旁边,双目微合,略微颔首,他并不急于继续说下去,也没有抬头观察兰子义的表情,只是站在一边等着。
相反仇孝直在刚才对话开始之后眼神一直游走在兰子义与自己儿子之间,尤其是在听到兰子义说他并没有挂死在德王一条船上的时候,仇孝直疲塌的三角眼中冒出了一阵凌厉的神光。
场面就这么静了下来,只有将士们劳作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兰子义想了许久,久的一边守候的桃逐兔都快打起瞌睡。最后兰子义下了决心,敛住脸上的表情,淡然笑道:
“先生何必说得这么玄妙,我也只是信口胡说几句而已。我兰家世代为朝廷鹰犬,忠心耿耿,先生可要明鉴。”
仇文若闻言立刻答道:
“卫侯家中世代忠良,小生当然知道。至于玄理才性则是形而上之物,听起来是有些虚无缥缈,但也并非全是胡说。”
接着仇文若话锋一转,说道:
“只是卫侯刚才所说的话绝无一点不忠的意思,德王不是皇上,卫侯对德王没有什么尽命的义务。”
兰子义听到这话侧过脸看了仇文若一眼。仇文若依旧像刚才那样站着一动不动,静候兰子义发问。
这时仇孝直开口说道:
“卫侯不是说有两件事情要说吗?现在一事已了,那另一件是什么事情呢?”
兰子义听到仇孝直开口,目光便从仇文若身上挪开,换了口气后兰子义说道:
“第二件事情便是雷有德篡权的问题了。不出两位先生所料,妖贼没了天王之后已经完全没了往日那种不要命的狂热劲。”
仇孝直问道:
“卫侯此话怎讲?”
兰子义答道:
“从昨夜到今天,与妖贼交战时已经听不到妖贼的口号了,而且妖贼不再称我们为正妖,而是叫我们官军,这时非常明显的变化。”
仇文若插话道:
“见几知危,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仇孝直点点头,接过话说道:
“不错,天王在时妖贼自可以觉得自己是在斩妖除魔,天王一死妖贼们就只不过是一群再普通不过的作乱反贼了。
雷有德下克上虽然成功,但他自己的成功并不能拯救自己已然溃散的军心。我才现在的妖贼不止是不喊口号了吧?“
兰子义点点头,说道:
“不错,新加入妖贼的流民队伍也是雷有德的一大隐患。今早作战时雷有德派到大营后方登陆的队伍就不按照雷有德的计划围攻大寨,而是自个跑去打京城去了,他们攻打京城也就罢了,可在攻打京城的过程中居然蠢得能在徕北镇停下来等着我去打他,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一直守候在兰子义旁边的桃逐兔听到这话调侃道:
“少爷你吃了一惊不假,可妖贼也让你结结实实吃了一惊,要不是张偃武带着人把后路封死,今天我们可不见得能全歼妖贼。”
兰子义笑道:
“这叫吉人自有天相,怎么能说我被吓了一跳呢?”
兰子义说罢四人同时都笑了起来,等笑完之后仇孝直说道:
“不当老大不知老大的难处,雷有德在天王底下时可以拉起人来下克上,现在刚上位没多久手底下就不听话了,我看他后面仗怎么打。“
然后仇孝直拱手作揖,对兰子义说道:
“卫侯,观太尉之意明日骑兵必是打破僵局的关键。但妖贼老兵与官军交战许久,百战余生已是精兵,他们底下还有官军叛徒教授战法,战力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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