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逐虎道:
“既然事情不宜办少爷当时就不该答应人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有言而无信的?“
仇孝直冷笑道:
“为人君者心怀天下,决不因废大,卫侯若有一时失言也是时势所迫,谈不上什么驷马难追,当日卫侯若不那么说曹老板又岂能大方拿出银子来?再说了,大郎你自己不还说过‘大礼不辞让‘的话么?”
桃家兄弟听着仇孝直的冷嘲热讽甚是不快,桃逐虎直接开口说道:
“一码归一码,我那么说时至少没有诳人家。你说的这么好听那你倒是跟少爷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仇孝直这时已经扫完了文书上的内容,他笑吟吟的抬起头来说道:
“当然是替曹老板把事情办了呀。”
桃家兄弟闻言哗然,桃逐兔冷笑道:
“我以为你有什么高招,你说得不过和我大哥一样嘛,故弄玄虚什么。”
仇孝直笑着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兰子义。兰子义看了看仇孝直手中的文书,又看了看笑吟吟的仇孝直,便问道:
“可是这文书上写得东西能帮到我?”
仇孝直笑着点头道:
“正是,公公信中写得清楚,今年的秋粮估计是收不上来了。”
桃家兄弟闻言大惊,桃逐鹿要过文书粗读了一遍可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道:
“真的是一点都收不上来?”
仇孝直道:
“根据鱼公公所言,是这样了。”
桃逐兔道:
“可我们往江东去了这一趟,江东没受灾啊,地里庄稼长的挺不错的,怎么可能一点都收不上来?”
桃逐鹿盯着手z文书冷笑道:
“不想交而已,怎么可能一点都收不上来。”
桃逐虎问道:
“此话怎讲?”
仇孝直接过话道:
“这两天江东籍的士子贡生正在围堵章鸣岳府门,章鸣岳被堵得连内阁都去不了。”
桃逐虎听了话也赶忙接过文书阅读,桃逐兔则若有所思的说道:
“我也听我手下那些光棍们说了这事。真是奇怪,他们来京城围攻章鸣岳肯定是为了舞弊被查的事情,可这事少爷也有份,他们不来少爷这反倒去当朝首辅那,这是什么道理?”
仇孝直道:
“卫侯与台城卫关系密切,京城人尽皆知,那些书生又没吃豹子胆,怎么敢来找卫侯的晦气?”
桃逐兔问道:
“所以他们就去找当朝首辅的麻烦了?这不也没好果子吃嘛。”
仇孝直捋着山羊胡子道:
“李澄海公开挑战章鸣岳,外朝的铁板一块已经不复存在,这说明章鸣岳的控制力下降;本来是章鸣岳弟子的江东籍士子突然围困章府,这是章鸣岳根基动摇的征兆。铁腕松动乃表,士绅不和乃里,之前我想不明白章鸣岳为何再难压住局面,现在想来正是因为他许诺给江东大户的好处没能兑现。”
公公送来的书信已经递到了兰子义手中,兰子义一边看着文书一边说道:
“天下税赋一半以上出自江东,章鸣岳行了一条鞭之后怕是十分之八都得从这出,要割下这么大一块肉来没有足够的筹码交换谁愿意?进士的位置就是章鸣岳开给江东大户的报酬,我揪出了舞弊案来就是断了两边合作的基础。季知年在酒楼里说的,咱在余杭季府里遇到的那个嚣张书生说得不都是这事吗?我只是没想到报应来的竟然是这么快这么猛。“
桃逐鹿道:
“可章鸣岳毕竟还是首辅大臣,书生们没有靠山怎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围攻他?“
仇孝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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