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姨啊,表亲。”申一甲说,“这还不算实话实说吗?”
“他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挺奇怪的。”孙婧说,“你就是要告诉我这个?”
申一甲歪在沙发上,一只脚搭着沙发的扶手,忽然觉得孙婧对他的话题似乎并不感觉兴趣。她是真的不感兴趣,还是装做不感兴趣呢?
“杨市长听了很高兴,还拍了拍我的肩膀。”申一甲开始胡言乱语了。
“扯呢,我可不相信,我就不知道了,你是想讨好我啊,还是想讨好杨市长。”孙婧冷嘲热讽道。
“唉。”申一甲叹了口气,“这几天我的表现可能杨市长不太满意。”
“什么表现啊,说来我听。”孙婧说。
“有一篇内参,杨市长让我调角度,可能没达到他满意。还有就是我昨天去了热电公司调研,杨市长也知道,听说他不喜欢政府办的干部总去骚扰企业。”申一甲说。
“你是不是有点多疑了,杨重可没功夫管那么细。”孙婧说,“你别瞎想了,什么事也没有。”
“真没事。”孙婧说,“他看我的面子,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申一甲觉得孙婧有点过于自信了,要是杨市长怀疑他与孙婧的关系呢?他还会给孙婧面子吗?可是这话他说不出口啊。杨重不怀疑他们的关系才怪呢,自己不是也怀疑孙婧与杨重的关系吗?只不过没有能力把杨重怎么样罢了。
“你要没事我就挂了,这边催我出门参观去。”孙婧说。
申一甲惦记着向宫市长汇报热电公司的情况,一下午都在等白雪松的电话,等到了下班时间,也没有什么动静。他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白色的棚顶。
他忽然觉得特别无聊,什么心情也没有。不想动弹,不想吃饭,也不想回住处,麻木,清冷,无欲无求。以前下了班回到推拿店,还能吃口热乎饭,现在只能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大房子,连吃口凉饭都成为奢求了。
他懒洋洋地下楼,在附近找了一家鲜族饭馆,要了一碗石锅拌饭饭,一碗汤,慢悠悠地吃了起来。外面下雪了,不是白天会上公布的暴雪,而是细密的小雪。这让申一甲郁闷的心情变得舒畅起来,吃饭的速度也快了起来。他吃完饭,出了店门,沿着人行道往前走,脚底的雪花刚刚落到地上,随即就融化了。
他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到河滨小区,打开单元门,来到电梯前。电梯的指示灯没有亮,电梯旁边贴着一张告示,上面写着电梯正在调试、停用一天之类的话。
一共才三楼,走上去也累不着。申一甲这样想着,转身来到电梯间,很快就到了三楼。
申一甲还没有走出楼梯,就听到女人的娇喘声。他好奇地走出楼梯,见通往四楼的楼梯口处,站着一个身材高挑、长发披肩的年轻女子,正扶着楼梯大声地喘息着。她的脚下放着一个包装完好的电烤箱,还有一箱同样是完好的芒果。
申一甲不经意看了她一眼,心里不禁嘀咕开了。这是哪家的姑娘啊,长得这么端庄,这么白嫩,拿这么多东西,还要走步梯,让人看上去就想帮她一把。
年轻女子见到申一甲,扭头瞅了瞅,又把头转了回去,往一边让了让,紧紧地抱起了肩膀。
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申一甲觉得好笑,这是一种明显的防范动作,看来她对他的出现有一点不安啊。
“这电梯早不停、晚不停,偏偏人流高峰的时候停。”申一甲自言自语着,掏出钥匙,来到门前,想借此打消女子的顾虑。
“原来是邻居啊,我还以为你是坏人呢。”女子的声音很细、很柔。
“我那么像坏人吗?你住几楼啊?”申一甲打开了门,却并没有进去的意思。
年轻女子往上指了指:“楼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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