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了灭顶之灾。圣上对豫王动手了。
圣上一定是从被捉拿的细作口中得出了有价值的线索。
傅锦仪身上渗出了一层冷汗。圣上虽然年老,却不昏庸,他的决断应该是对的,那就是说豫王的确勾结了前朝。
此前萧妃也勾结前朝……
萧妃和豫王都参与了这件事。
在这个瞬间,傅锦仪突然有了一种乱世的惶恐。她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豫王会不会真的举兵谋反?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京城人人自危。很快到了五月底,在五月二十九日、邱皇贵妃的生辰当日,皇贵妃自请出家修行为病重的圣上祈福。圣上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当日傍晚在宫中设宴为皇贵妃庆生,算是给了皇贵妃脸面。
而谁都没有想到,在宴席当场,前来祝寿的豫王冒死求见圣上。因豫王驭下臣子接连获罪,圣上多次斥责他管束不力,命他闭门思过不必外出。这一回豫王为了见到圣上磕破了脑袋,最后终于被允许进殿后,他向圣上提出了唯一的请求。
那就是休弃自己的王妃。
豫王的意思是,豫王妃的兄长受贿,不忠不义、辜负圣恩,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圣上在最初的惊讶之后,还是抬手准了。
豫王妃被休,皇贵妃离宫修行。很快,豫王也上表请求离开京城,前往自己的封地邯郸。
圣上犹豫两日,最终没有阻拦。
豫王的举动使得朝野上下目瞪口呆。皇贵妃走了,豫王妃走了,他自个儿也走了……甚至邱家上下都纷纷辞官,大半跟随豫王前往封地。
这就是落败者吗?
皇贵妃在宫中苦心经营多年,一朝放弃了全部。更遑论被休弃的豫王妃,豫王牺牲了她、牺牲了陆家,相当于自断臂膀。豫王离开京城后,也就成了一个闲散亲王,莫说他在京城培植的党羽都散了,身处遥远的封地,父皇驾崩时他甚至会来不及赶回来……皇位是不会落到不在场的人头上的。
豫王认输了,是吗?
每个人都忍不住扪心自问。
“不,这不是认输。”徐策缓慢地摇了摇头,朝傅锦仪道:“他没有输呢。”
盛夏酷暑,傅锦仪站在后院里的刺桐树底下,两个丫鬟吃力地摇着水风车。她伸长了手臂,从最近的枝丫上掐了一朵水红色的刺桐花。
“怎么就没有输?”她笑嘻嘻地捏着花:“我记得,三皇子和五皇子都是封地在外的亲王,没有人认为他们有争储的资格呀!而且豫王又被反贼所累,圣上既然对他存了疑心,将来又怎么会传位给一个有反心的皇子呢?”
徐策一手抓住了她手里的花,笑道:“三皇子和五皇子身后没有支撑,他们不能和豫王相提并论。而且,圣上并没有定下他谋反的罪名。”
傅锦仪的手指一顿。
是啊,谋反的大罪……
反贼已经抓了活口,豫王的罪过却再没有提及了。
难道……
“谋反是死罪。”徐策道:“豫王不但没有死,还能够前往封地。这是流放,但也是宽恕。圣上并不曾相信我和太子为他罗列的物证,也不肯拿走豫王的性命。”
傅锦仪的呼吸有些急了。她皱眉道:“以退为进?那早晚会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徐策没说话了,他将手中被捏得有些破损的刺桐花簪在了傅锦仪的鬓角,笑道:“这颜色很衬你。”
傅锦仪闹了个红脸,连忙扭过脑袋。
“不论如何,豫王离京对我们来说都是喘息的时机了。”徐策温和地笑着。人逢喜事精神爽,豫王的事情让他心情愉悦,言语都难得地软了下来。
傅锦仪都有点不习惯。
偏偏徐策还可劲儿逗她,又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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