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已经传递出“你惹到我了”的危险讯息。
本就是曾经在陆靳城手下做副局的二把手,马局长太了解陆靳城这个人的脾气秉性了。
你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则相安无事。
但是,你一旦挑衅了他的权威,触及了他的底限,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这样的男人,得罪他,轻了,头:“有萧副州长的地方,哪里能少了我?”
幽邃的黑眸,瞳仁骤缩,黯淡的墨色,凝聚一团冰冷和寒霜。
“萧副州长都升任省委委员,还有时间和精力往这里跑,一看就是有热闹看。”
“……”
“萧副州长的戏,哪里能错过?”
萧东升嘴角冷冷一笑。
还是那一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自己一招螳螂捕蝉,本以为是胜券在握,注定把姜珂私下见姜文骥的事情,抓包在手里,姜珂就算是想躲,想推卸责任,也得吃几天拘留的牢房。
哪知道,他陆靳城黄雀在后,这么一出现,不阴不阳,若不是自己要和他明面上撕破脸,这姜珂,注定吃不到苦头儿。
相反,她还会在下周的法院开庭现场,收集一些相关的证据,为姜文骥开罪。
“陆州长真会开玩笑,这里哪里有什么戏可看?我不过就是下来视察,撞到这里的公职人员,不按照章程办事儿,渎职懒惰,让一些不合身份的人,和重大嫌疑犯,见了面。”
萧东升就不信了,自己现场把姜珂和姜文骥见面的事情抓包,还有这么多人看见,他陆靳城能徇私枉法,凭一己之私,拿他的官位厚禄做赌,保姜珂!
陆靳城问萧东升。
“不合身份的人是谁?这里的公职人员,怎么不按照章程办事儿了?”
“……”
“萧副州长既然言辞凿凿,这件事儿,确实需要好好审量,从上到下,从公职人员到涉案嫌犯,每一层都含糊不得。”
萧东升对视陆靳城别有深意的眸,看他模样,风轻云淡,像是笃定自己不会对姜珂下手似的,冷冷撇了一下嘴角后,说。
“在没有得到法院判决前的‘未决犯’,相关《监狱法》规定,绝对不允许会见亲属,就算是嫌疑犯和家属要见面,也要得到刑事判决书下来以后,才能和家属见面!”
每个行业有每个行业的规矩。
当然,每个领域,也有每个领域的要求。
统筹来讲,法院判决书没有下来之前,若不是有关系,和立案派出所关系交好的情况下,家属严厉禁止与“未决犯”见面,以免这期间,扰乱视听,做出来影响法院判决的事情。
正常情况而言,直系的亲属关系,特别是姜珂和姜文骥之间的父女关系,她是绝对不可以面见她父亲的。
她能扰乱正常程序,在这里面见姜文骥,说句难听的,不过是关系过硬,有了门路,才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
姜珂为什么会这么有恃无恐的出现在这里,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照不宣。
她这种情况,被抓,被问罪,不过是相关人员想不想搞她下水。
不然,碰上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硬茬子,她定是要被问责!
萧东升知道陆靳城会保姜珂,也知道自己摆姜珂和陆靳城一道,也许闹不到多大的便宜。
但是,他就是要给陆靳城添堵,膈应膈应陆靳城,即便姜珂没有被拘留,她下次也不敢再这么大摇大摆、藐视相关规定,来这里见姜文骥。
而陆靳城,在这里多人面前,也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他的出现,是打乱了他既定的计划,但是,不见得不是好事儿。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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