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着。”
蔡卞脸红了一下:“当时……唉,当时司徒反对安石相公,相公门下皆切齿以为不共戴天,却从来没有从国家的角度,去考虑我们的政策是不是真的存在隐患。”
说到这里,终于还是挺起胸膛:“君子之过,如日月之蚀,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端起酒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司马君实那里,兄长就真不能稍微缓行一二?”
蔡京也端起酒杯:“我跟司徒久了,知道他的秉性。”
“如果我要是因为某人某派,而故意在政务上拖延谎报,以达到某人某派的目的,你当司徒真不会看穿?你当司徒真的会高兴?”
说完举起杯子和已经听呆了的蔡卞碰了一下:“制度就是制度,司徒常说,入仕之人,就是带着镣铐跳舞,就是在窄道上走路,不要为后世立下最坏的榜样。”
“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欣赏章子厚吗?”蔡京呡了一口酒:“先帝当年想要任用潜邸旧人,蔡持正欲从之,而章子厚激辩不可。”
蔡卞有些明白了:“当时先帝还是从了章子厚,不过嘀咕了一句‘快意事须做不得一件。’章子厚立即抗声:‘如此快意事,不做也罢!’”
蔡京的目光转向繁忙的汴渠:“是啊……快意事,终究须做不得一件。”
“不过士林之所以高司徒而薄章惇,是因为章惇以之约束先帝;而司徒以之约束自己。”
说完摇头:“这是境界的差别,未可相提并论。”
蔡卞看向汴渠:“高官显宦,帝王至尊,尚不得称快意,那人之一世,尚有何趣味?”
蔡京笑道:“尚有一日之闲,持一壶美酒,与一二知己至亲,同赏一江繁华。”
蔡卞也笑着摇头:“兄长,世间真有此等人?”
见到蔡京玩味的目光,蔡卞不禁赧然:“的确有,是愚弟失言了。”
兄弟俩人再次将话题转到闲事上来,聊了一阵辽国那边的情形,又聊了一阵今年再次出发的东胜州船队,还聊了一阵京中的风月,中间自然少不了吟诗作赋。
蔡卞的书法也是大宋少有的出挑,他的书法笔出二王,用宋代书家的评断,就是“雅”。
其实苏油的字也雅,但是一个是“端雅”,一个是“逸雅”。
说白了就是一个少变,一个多变,多变比少变,就是高手和俗手的区别。
一场酒喝下来,兄弟俩又积累了不少诗稿,蔡京一边端着酒,一边欣赏弟弟的作品,见到其中一张花笺上写着一首小诗。
十载青堤御柳肥,光阴长迫鬓毛摧。
终为紫燕依春返,莫学饥鹰饱便飞。
诗歌里汇集了一些兄弟俩喝酒时的感慨,最后却自信地表示自己终究有一天会如燕子一般重返京城,说不定还要紫袍加身,而不能学吕惠卿那般妄作小人,最后声名狼藉。
诗中也有对兄长隐晦的劝说之意。
诗作本来一般,可是当蔡京看到最后一句,不由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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