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布很有信心,抱着一根根算筹,在哪里摆弄来摆弄去。
不止是他,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在掰着手指头计算,就连未洵都吭哧吭哧的算着,看的未央牙疼。
凭良心讲,二则运算这种东西,在大宋虽然也有不少人能解算出来,但是绝对不包括在座的这些顽童,能解算出来的都是当世名家,岂是小小顽童可比?
当当当!
下课铃响了,曾布一扔算筹,大怒道:“要注水就注水,要放水就放水,一边注水一边放水,是闲着没事干了吗?”
未央伸了个懒腰,瞥了曾布一眼,曾布悚然一惊,当众诽谤先生,那可是士人所不齿,是要遭万人唾弃的,他连忙躬身道:“学生无状,还请先生责罚。”
说完,曾布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戒尺的降临。
但是意料中的戒尺并没有出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未央早就不见了。
一个小插曲罢了,未央还不会在意。
曾布神情恍惚,觉得自己在书院不会有好日子过了,等中午授课完毕,他来到了自己二哥的办公室,如今的曾巩,是山长助理,帮助三位进行授课事宜,有资格拥有独立的办公室,就在蓬莱阁第一层。
“四弟,你怎么来了?”
曾布魂不思属,喃喃道:“二哥,今日我在课堂上,对先生不敬了。”
曾布哦了一声,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
“二哥,先生万一开除我怎么办?咱南丰曾家的面子,可就丢光了。”
曾巩放下手中的笔,笑呵呵的道:“四弟,你没看过书院的规章制度吧?”
“没有,怎么了?”曾布有点摸不着头脑。
曾巩笑道:“书院不禁止学生研习它门之法,也鼓励学生提出疑问,不过是对先生不敬,咱们书院的先生,人品还是很有保障的,再说了,你哥哥我好歹还有一些面子,没有问题。
对了,你得罪了哪位先生?”
“未央未先生。”
曾巩身躯一抖,未央给他带来的心理压力不小,他有种莫名的畏惧感。
不过曾巩依旧安慰弟弟道:“不用担心,未央未先生是一位话,生怕引来更长时间的训斥。
眼见曾布到来,未央连忙道:“山长们,我还有事要处理,这就走了。”
说完,不待滕子京三人发怒,拉起曾布就走,那速度,简直飞快。
曾布一脸懵逼,觉得自己似乎被先生利用了。
未央拉着曾布一口气跑到了图书馆,这才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看。
曾布终于忍不住了:“先生,三位山长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儒名士,怎会敢听墙角的事情?”
未央笑道:“你还小,不懂的这人一上了年纪,反而很八卦,对任何事情,都很好奇。”
“八卦?”曾布一脸懵逼:“八卦者,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
这次轮到未央一脸懵逼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博闻强识吧?反正他不知道这是啥意思。
“好了好了,不要拽文了,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进二年级。”
“行!找你哥去办手续去。”
曾布呆萌呆萌的,他觉得未先生就算是不为难自己,好歹也要考较考较吧?怎地如此轻易就答应了?这岂是先生所为?先生不应该是成熟稳重,一派高人的形象吗?就算是允许了,也要装作再三思量的样子,才像是先生嘛!
未央说完,拍拍屁股就走。
“为何!”曾布愤怒的声音传来:“怎能视文华大事为儿戏,因为学生一句话,就打破规矩,岂是先生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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