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皇宫之中,正在举行大朝会,也是今年最后一次大朝会,朝会过后,大宋的君臣辛苦了一年,终于可以放几天假了。
今年大雪,尤其是边疆一线,积雪数尺,就算是辽国与西夏再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进攻大宋,一旦被积雪围困,占据了人数优势的大宋将士,绝对会教他们做人。
大庆殿大宋皇宫的正殿,也是举行大典的地方,每遇大礼,车驾斋宿及正朔朝会于此殿。
小年的大朝会,正是总结一年得失,展望来年布局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官员,一个都不能缺席。
大庆殿很大,但是有十几根铜柱,铜柱中有炭火,烧的暖烘烘的,让人昏昏欲睡,比如老陈琳,就眯着双眼,仿佛在打盹一般。
别人却不敢,因为国舅爷曹佾正在以极其昂扬的语气,宣读着一张张装饰精美的奏表,足足半个时辰的功夫,有些原本兴致勃勃的官员,已经汗流浃背了,不是热的,是吓的。
终于,国舅爷收起了奏表,恭敬的递给了走下来的陈琳,说了最后一句话。
“登州市舶司自十一月开市以来,仅仅月余,交易物资达四千三百余万贯,总计税收四百五十万贯,加上登州一年赋税,总计五百万贯,其中详情,尽在微臣的奏表之中。”
原本的首相吕夷简已经病休了,获得了司空、平章军国重事的恩荣,回家养老。
现在的首相是晏殊晏相公,以枢密使加平章事,可谓执掌军国大事,现在的朝堂上,本来应该有首相、次相、三相、计相三司、枢相,五位相公各施其职,但是今年很不寻常,连连战败,相公们接二连三倒台,加上吕夷简病休,能胜任宰相的,只有晏殊一人了。
晏殊以词著于文坛,尤擅小令,风格含蓄婉丽,与其子晏几道,被称为“大晏”和“小晏”,又与欧阳修并称“晏欧”;亦工诗善文。
但是说起做官的学问,还有处理政事的能力,他都不是最强的,后辈们已经紧紧的追了上来,文及甫、贾昌朝等人,哪一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官员中的官员。
所以晏殊虽然是朝廷上唯一的相公,但是处理政事方面,还是多多依靠后辈的,否则凭他自己,根本执掌不了庞大而又复杂的朝局。
他是个老好人,虽然欣喜于登州的骤然繁华,但是心中却不以为意,他是不相信的,不过他也不会去反对这些,毕竟盛世繁华还需要维护,皇帝的面子还是需要给的。
现在的御史中丞是王拱辰,此人乃是状元及第,是有名的大炮筒子,但是有一点,却十分让人钦佩,御史台在他的领导下,还算是清廉守正,没有干出过无论什么事都轰一炮的事情。
王拱辰手下有个名人,这家伙比王拱辰的名声要大的多,他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直声动天下,被人称为“真御史必曰唐子方。”
而且唐介有个很出名的亲戚,叫陆游,这家伙就是唐介亲孙女的儿子,是他重孙子。
一州之地,一年赋税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五百万?这种事别说唐介,满朝大臣,能信这句话的不超过一直指数,这其中就有赵祯、曹佾、柳涉,还有就是刚刚从边境归来的王德用。
说起来王老头也是倒霉,几十岁的年纪了,安安心心的守个边关都不行,竟然有人弹劾他与辽国皇太弟耶律重元暗通款曲,意图出卖大宋。
老头子直接就被召回了京城,至于那事是真的假的,也就没人在乎了,老头子也是好脾气,没有找那位御史的麻烦,但是却感慨世事艰难。
真御史唐介率先开炮,他张口就道:“圣人,微臣请斩国舅!”
嚯!真御史就是真御史,上来就要干掉国舅爷,这火力也是没谁了。
曹佾大怒:“唐大人,我自问没有得罪你,为何上来就要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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