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哲哥哥,我听闻湛卢剑是一把仁道之剑,相传湛卢剑出炉之后,为越王所得,后传至越王勾践,因勾践战败,无奈之下把湛卢剑进贡给了吴王夫差,然而吴王无道,湛卢剑竟自行离开,飞至名君楚王身边。几经辗转,如今乃建威将军所得,再次证明湛卢剑有灵性,能识忠臣。”雨轻眨了眨眼睛,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我相信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能勇敢的面对。”
周彝听着她这一番话,心中微微有些触动。
这时南絮捧着白狐氅走过来,雨轻笑着摇了摇头,又看一眼陆玩他们,挥了挥手,道:“不必了,秋风正好,这样吹着人也许会比平时清醒许多。”
雨后吹来的风里夹杂着些许清香,她的背影渐渐消失,陆玩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忧郁,其实他早已听出方才雨轻话里的深意,可是人一旦抱着必死的决心,那么旁人再多做什么都变得没有意义了。这也许就是东吴旧臣的命运,以死明志都恐怕没人相信,他苦笑着摇摇头,拂袖而去。顾毗他们也相继离去,而周彝则握着略显沉重的长剑,怏怏而回。
连日的绵绵细雨过后,让洛阳城内的空气为之一新,经秋雨的一番滋润,许多木芙蓉也争相开放,清晨时多为白色或淡红色,到中午开放时就变成深红色,因而被人称为‘三醉芙蓉’,这间院落里满墙都盛开着此花,几名少年正聚在一起玩着投壶,凉亭处还有两个人正在对弈,其中一名少年喝了一口茶,顿觉味道新奇,闻起来微香,喝完后,香气随回甘从喉咙深处缓慢回出,异常持久,笑道:“这么清香的茶,我倒是第一次见,郗兄府上的茶还真是特别呢。”
“这明前毛尖茶是别人送他的。”另一名少年手拈起一颗黑子,摇头笑道:“郗兄被叫去有一会了,这盘棋该怎么替他收场呢?”
“我刚才来的时候就看到郗大人面色阴翳,步履匆匆的径直朝书房去了,我猜郗兄这会大概正在挨数落呢。”
郗遐自幼父母早亡,一直由叔父郗鉴抚养,他向来性情洒脱,常在铜驼街各酒楼肆意酣畅,不知昼夜,平日里舞枪弄剑,更与商贾之子结交,郗鉴每每都会苦心劝诫他,他却不思悔改,令郗鉴很是头疼。
不过今日却非因郗遐而动怒,而是在赵王府里被孙俊忠借机刁难,说是要劳烦他去联络琅琊各士族帮他孙家抬高祖籍,孙秀(字俊忠)曾是琅琊郡的小吏,多番请求乡里名流为他品评,但都无人回应。如今借着赵王的宠信,竟有这般的痴心妄想,真是十足的跳梁小丑。郗鉴当即就回绝了他,还嘲讽了他一番,只是赵王冷了脸,甚是偏袒孙秀,斥责郗鉴太过刻薄古板,不懂得变通。
“叔父,今日我已派人去东郡送信了。”
东郡太守正是郗隆,郗鉴之叔,曾为左丞,在朝为百僚所惮,多年起起伏伏,如今补任东郡太守之职,每至月底都与洛阳这边有书信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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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遐垂下眼帘,淡淡啜了一口清茶,沁香在唇齿间绽放,他的双眸漾起一丝涟漪,然后点头道:“孙俊忠肯定要失望了,想要挤入士族更是天方夜谭。”
郗鉴微微皱眉,扶额问道:“乐令那边如何?”
“还不是为了他的女婿成都王费心筹划着,只怕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郗遐轻叹一声,“齐王倒是见识不一般,与贾后向来不睦,洛阳令一职他或许也想要染指。”
“夜袭之事一日不查清,洛阳城就难以太平。”郗鉴重重捶打着桌子,茶杯也砰砰作响,沉声道:“自杨骏被夷三族后,赵王有意无意中都会询问起杨骏的近亲还余下多少,现居住何处,上次从事中郎祖大人府上遭袭,我就隐约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大概那些人想要伺机翻找出什么东西来,不过当年杨骏府上该销毁的俱已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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