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铎凛若冰霜,任谁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看他的热闹,见他出现,俱都作鸟兽散,瞬移一般,顷刻就没了踪影。
赵心菀的小丫鬟原本还哭丧着个脸,一见谢铎,眼中精光顿闪,连忙“噗通”一声朝地上一跪,凄声痛哭起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老爷!老爷你可算来了,快救救我家小姐!”
一边说一边往地上砰砰磕头:“夫人把小姐推下河里去了,这么冷的天,这是要我家小姐的命啊!”
她哭得真情实感,仿佛赵心菀此时已经是个死人了。
清清离她近,差点儿被她那声音冲得一个跟斗,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略心虚地摸了摸挺翘的鼻尖儿。
拿不准谢铎的意思。
角落里的白檀急得直跺脚,哪里还有平日里端庄大气的模样?拎着裙摆就要朝桥边冲去。
她与夫人无话不谈,自然知道她有多怕老爷,也知道她与老爷只是表面夫妻。
而赵心菀是老爷的师妹,二人从小一起研习医术,姓赵的平时更以老爷的亲眷自居,关系远近那不是明摆着的吗?
再加上那小丫鬟在一旁哭丧似的添油加醋,摆明了夫人要吃亏。
“是可忍,孰不可忍!”白檀怒火中烧,她早就瞧那姓赵的女人不顺眼了!平时没犯到自己跟前还能忍,可她竟然去挑衅夫人!
不扒她一层皮,自己就白在谢府混了这么多年!
“檀儿,你别冲动。”她身旁一位手执苏团扇的羸弱女子作势要拦她,“赵心菀惯会装可怜说咱们欺负她,现在过去,不是给夫人添乱吗?”
白檀回头瞧她一眼:“别冲动别冲动,你只会这样说。”
青樱是个标准的病美人,冰肌玉骨,细眉尖脸,与白檀的开朗活泼相比,她的眉目间总是萦绕着几分愁色,瞧着有些苦相。
“夫人遇刺昏迷,我要去看,你不许去;夫人让我暂代掌家之职,府里却混进刺客给她下毒,我要去请罪你也不许;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儿,府上都在看笑话,你还说我这是冲动,还要我忍?”白檀食指推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儿,“忍到老爷和夫人和离,让赵心菀上位当谢
家夫人,好磋磨死你吗?”
她这话说的不好听,青樱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唰”的一下犯了淡淡的青色,团扇挡在唇边轻咳起来。
白檀说完也就后悔了,忙去捋她细弱的后背,帮她顺气儿止咳,表情却仍带着倔强。
一旁阴影里隐着的女子出声打圆场:“吵什么吵。”
“我、我不管你们两个了。”白檀态度坚决,“日子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你们不护着夫人,我一个人护!”
闻言,青樱也急了,回头看向阴影里的孙圆圆。
孙圆圆轻笑一声,从角落走出来,一身黑衣劲装,头发用几根彩绳简单地束起来,身高腿长,英气逼人。
“别听她的,她就瞎着急。”熟练地帮青樱顺气儿,“咱们夫人有人护着,根本用不着她。”
原本正在抹眼泪的青樱诧异地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见犹怜的。
孙圆圆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神神秘秘地笑着说:“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瞒不过我的耳朵,而且,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且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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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赵心菀还在水里扑腾,水声哗哗,石桥上的四人却维持着诡异的沉默,铁锤和小丫鬟都不敢说话,清清则是在等谢铎开口。
因为谢铎的表情,瞧着有些不高兴。
小丫鬟自然也察觉到了,唇边溢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等着看清清的笑话。
片刻后,谢铎终于开口了。
“你不是说自己病没好,没法儿伺候我吗?”谢铎背着手,下颌微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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