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主,那日你真的没看清野人的模样?”常乐锲而不舍地问上第三遍,“你再好好想想。”
柳成言无奈一笑:“当真是连看都没看见。”
“这样啊。”常乐失落地撑着脑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没看出来,你对这事儿还挺上心。”怀王挑着一双桃花眼,在旁调侃。
“我也不想,谁让这事儿就是因为我的一幅画引起的呢?”
常乐随口找了个理由来降低自己的思想高度。免得提到社会责任,暴露了自己的高思想觉悟,显得太高调。到时候他们这些思想意识不到位的人为此感到自卑,无法继续聊天,那就不好了。
怀王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也是,不是因为你画技太好,都尉夫人也不会想让你画。说实话,在此之前,还真没人听说过都尉夫人竟与野人有那么一番奇遇。”
常乐没想到怀王顺杆子爬,还企图加重她的负罪感,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把脑袋偏向一边,默默不说话。思想觉悟高的她不能和这等低觉悟的养老王爷计较!
怀王笑了笑,摇着扇子恣意道:“不是有个叫皮蛋儿的乞童瞧见了?”
常乐听到这个名字就上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瞬间反应过来脾气发的有点大了,顺手就端起了旁边的茶盏,冷漠脸道:“不要跟我提那个泼皮无赖!”
“嗯?太守夫人不是挺喜欢小孩子的吗?”怀王疑惑偏头,合起扇子绕了两圈道,“听说,太守夫人为了他们,还想出各种法子来培养他们,还说,他们都是未来的国之栋梁?”
常乐皱眉看他,狐疑地扫了眼周围的空气,心说难道到处都有隐藏的耳朵?怎么什么话都能传的到处都是?
“就当我没说过、没做过。”常乐依旧冷漠。
怀王瞧了柳成言一眼,与之同时含笑,再看常乐时,忍不住揶揄:“现在知晓改变一个人有多难了罢?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之言并非没有道理,若能随随便便就改了,那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冥顽不灵之人了。这些乞童自小为了活下来,摸爬滚打,染上恶习,养成了卑劣的性子,更是不容易变。”
常乐听出这是一番宽慰的话,若是之前跟她说这种话,她早就用一堆热血冲天的话怼回去了。实践失败后再听这番话,简直就是人生座右铭,经验的完美总结。
“怀王说的真不错。所以,我也不打算再跟他们耗了。”常乐自我安慰,勉强让自己从忧郁中走出来一点。
“夫人,当真放弃了?”柳成言忽然含笑道。
常乐抿了口茶,抬眼看他,轻松道:“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现在她才恍然,培养人这种事儿,确实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不过,都尉夫人的事儿,她还是能帮忙解决一下的,只要能画出真正的杀人凶手画像。
可现在,柳成言这儿是问不出来了,她要怎么才能找到个见过凶手的人呢?
柳成言浅笑,清亮的眸子里如同有指路明星:“昨夜,皮蛋儿来找过我……”
常乐些微诧异,放下正在想的事,抬眼看他,不由得想继续听下去。
“皮蛋儿说,他要在晚上引野人出来,让我在必要时保他一命。”柳成言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想来,他也不是恶劣到无可救药的孩童。衙门里的人四处搜找他,他便带着我去了处僻静的地方碰运气,可惜一晚上都没等到。今早回到净水巷的时候,被衙差抓到,带了回去,也不知是否有受苦。”
常乐定定地看着他,内心犹如江河澎湃,五味杂陈不知情绪,好半晌只能木讷道:“他挨了板子。”
“这样啊。”柳成言沉吟。
常乐咽了咽口水,眼圈有些发红,起身便跑出了房屋。车夫见状,忙接过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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