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人也附和着说:
“可不正这么说的,福王哪儿是好说话儿的?明儿还指不定什么样呢。”
侯夫人摇头说:“长辈如此说,媳妇哪儿敢不应命?
可正如二老所言的那般,皇家是那么好嫁的吗?真是不敢出一点儿差错,就怕被人钻了空子。
虽锦娘会些拳脚功夫,可正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得不防。
现如今最为稳妥的,便也就只能是不出门了。
知二老心疼锦娘,媳妇也心疼,可媳妇不敢心软,就怕一招不慎,落入别人彀中。”
程绣锦就问那两嬷嬷:
“两位嬷嬷不想出去吗?你们自进了宫以后,出来过几回?
打外面过过中秋吗?就一点儿不想去外面看看?”
迟嬷嬷笑说道:
“姑娘的好意,咱们心领了。可咱们也不能光顾着自己,就不顾姑娘安危。
正因今儿个没有宵禁,不管什么人都往街上走跳,更不能出去。
老奴便就是在宫里,也常听人说京上中秋,晚上流氓地痞横行,竟有闹出事来的。
那戏文子里,王婉儿观灯起衅,可不正是因此出事?
姑娘可今时不同往日了,更应该自矜尊贵些,不是说君子不立于危墙嘛。”
程绣锦心下狐疑起来,难道这两嬷嬷改成反其道而行,想要激起她的逆反心理?
这两人的反应,真的十分奇怪。又或者是陈皇后有其它安排?
她要十五不上街,下两个月,就更不会出去了。
程绣锦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伯夫人、王淑人与柳氏三个,听得侯夫人的话,也是唏嘘皇家媳妇难为。
然后便就有志一同的,帮着侯夫人劝程绣锦留家里,柳氏更是让拿了戏折子来,让程绣锦点她喜欢的。
上岁数人喜欢热闹,又爱图吉祥,刚刚唱的全都是像《满床笏》之类的,热闹吉利戏。
程绣锦虽然是兴趣缺缺,但也不好就拒了,笑说:
“也唱了半天了,让她们都下去,问问有没有会弹月琴的?让坐一边上轻轻地弹一会儿,倒还能净净耳朵。”
柳氏笑她:“倒是个会享受的。”
一面让自己的丫鬟出去问。
没一会儿工夫,就领一个十五六岁的漂亮小姑娘过来,底着头告罪,便就坐一边上弹了起来。
一时曲子就弹完了,柳氏见程绣锦兴趣缺缺的,便就让那小戏儿下去,又让人表演杂耍,哄着程绣锦开心。
等快到晚饭的点儿了,靖边侯程墨哥两,还有程慕信兄弟五个也都回来了。
众人都坐在外厅上说话,然后伯夫人的丫鬟冬诗一会儿一报。
什么探兰姨奶奶让人来问,可否晚上来陪伯夫人赏月?
延恩伯那几个妾,像商量好了似的,轮着让人问。
程绣锦……
这帮人不去巴结延恩伯,这是看老太太不行了,又来奉承伯夫人了?
可倒是势利得明明白白的!程绣锦颇为无语。
伯夫人被问得烦了,没好气地说:
“再有人问,不用来回话了,直接一律让她们该哪儿玩,哪玩去。大过节的,也不让人消停。”
众人又忙着哄伯夫人开心,紧跟着就摆桌吃饭了。
等吃个差不多,还没等撤桌子,冬诗一脸纠结地又过来报说:
“大夫人和二姑娘来了。”
伯夫人不由得落下脸来,冷笑着说道:
“探兰这儿媳妇,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才管家几天,竟就猖狂起来了,大节下的,想惹谁不痛快呢。”
王淑人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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