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人瞅着骆妈笑说道:
“咱俩是多年的老姐妹了,可今儿姐姐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可算哪门子的婆婆,今儿就算了,以后你休再似今天这般。
夫人那是性子好,不想跟你一般见识,要不然,她要是将你给处置了,我也都不好给你求情的。”
骆妈一听这话,“哎哟”一声说:
“淑人这话儿说的?怎么就不是婆婆了?淑人也是陛下亲封下来的,便就是进宫拜见娘娘,淑人也是去的。
年节的,宫里娘娘往下赐东西,哪一回少了淑人的份了?
往年不在跟前就算了,淑人可就听我一句劝,这俗话说得好,人善被人欺。
可别看平常,夫人在淑人面前奉承,可这才一回来,不就从淑人手将掌家权给拿了?可是跟淑人都没客气一句呢。
这又交给个小丫头,却也不许淑人碰,还不是想要立起自己的威风来?”
王淑人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只面上不好表现,毕竟是从前一起做下人的,怕被别人说她得势便猖狂。
其实王淑人是个最安分守己的,心理也有成算,并不是那做势扬威的,从她将靖边侯教育出来,也知其人了。
因两个多月来,骆妈总在她耳边说这些话,王淑人宁可去伯府,也不大喊骆妈到跟前说话了。
骆妈见王淑人不出声,面色似有不愉,以为王淑人听进了自己的挑拨之言,越发得意起来,才要再接再厉时,就有小丫头在门口探头。
大丫头出去了下,回来报说:“回淑人的话,姑娘来了。”
骆妈也不等王淑人说话,先冷哼了声说:“这定是听说什么,来给夫人找面子来了。
淑人听我的,就让她在外面站会儿,也好知道知道,什么叫长幼尊卑来。”
大丫鬟新雪站哪儿,也不敢动。
王淑人笑说道:“她才多大,生下来也没在我跟前呆几天,打到京上,日日过来陪我说话,何至于的呢?
你忍心,我却不忍心。要真说起立规矩来,不是我要说姐姐了,顺哥儿也得好好管管了。
那时我说让他跟勇哥儿去边关,你非舍不得,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整天这么混日子,也不得长久。
依着我说,还是得去军营里练练才行。”
骆妈被说得脸上讪讪的,心理却也不自在起来,深觉得自靖边侯一家回来,王淑人也逐渐主意大了,不好糊弄起来。
王淑人就对新雪说:“快让她进来,想是客人走了。”
新雪答应着出去,一会儿,带着手提着食箩的程绣锦进来。
还没等程绣锦给王淑人行礼呢,骆妈却抢先说道:“哟,大姑娘这时候过来,想是听说什么了?”
程绣锦笑说:“听说什么了?我今儿待客,让厨房做了些吃食,特来给祖母送些。”
骆妈一噎,说不出话来。
王淑人笑说道:“难为你这孝心,可是什么?快拿来我尝尝。”
程绣锦边亲提过去,边笑说:
“也不是什么新鲜东西,就今儿做出来的特别细滑,就想着来孝敬祖母,就是糖蒸酥酪。”
食箩打开,果见里面用青花白瓷碗盛着,有多半小碗,面上还撒了些核桃仁、葡萄干等东西,一动还颤巍巍的。
新雪忙将东西拿出来,放到王淑人手边床几上,程绣锦就要给王淑人磕头。
王淑人扯着她说:“快坐,哪儿那么多礼?”
骆妈瞅着,便就也有些口内生津,自己凑了上去,笑说道:
“没一会儿就要晚饭了,我先帮着收起来,留晚上给淑人当宵夜。”
呆会儿她就是给吃了,王淑人也不深究,若知道她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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