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章惇真的不太可能。
李清臣出列,躬身对皇帝赵煦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御史台污蔑朝廷重臣,身为言官,无凭无据就给朝廷重臣定罪,乃国之奸佞,臣请陛下下此人入大理寺审问。”
对方不过是小喽啰,李清臣根本就不在乎,他顿了顿,蔑视的看向了邢恕:“刑尚书,你这个侄女婿去大理寺不要紧吧?”
邢恕听后,脸都绿了。要是按照寻常的朝堂规矩,李清臣应该自辩,可是现在,李清臣根本就不屑自辩,反而针对邢恕,就差指名道姓的质问邢恕:“你这老小子按的什么心?”
邢恕叫屈道:“陛下,臣冤枉啊!”
赵煦见状,心里琢磨起来。李清臣应该不是无的放矢,他如今日子难过,主要是之前西夏进犯,枢密院拿不出有效的办法。
如今李清臣坏了规矩,越过言官的弹劾,直接朝着仇人捅刀子。
还真别说,效果应该不错,邢恕当即就急了。
赵煦无奈道:“诸位爱卿,朕登基以来,受西夏欺辱久矣,如今边军大胜,乃我朝大幸。如李卿所言,无凭无据,仅凭私心弹劾,难以服众,何其莽撞也?”
说到这里,赵煦话锋一转,道:“至于边军捷报,朕也接到了苏卿的密报,应该不会有错。枢密院不报,或另有其因。”
曾布见邢恕瞬间就怂了,只好亲自下场:“陛下,既然边军大胜,为何枢密院隐匿消息,是何原因?”
随后,曾布死死的盯着李清臣,只要李清臣解释不通,就是他发难的时候。
可是李清臣早有准备,开口道:“战报中统计数字乃我朝未有之大胜,非谨慎不能对待。其次,战报之中,西夏精锐铁鹞子副帅讹其满被斩杀阵前,铁鹞子损失一千多人骑。斩杀俘虏西夏士卒两万多人,但我京营参战兵力不超过七千人,如此战绩,臣百思不得其解。不得已,臣昨日已安排枢密院官员去鄜延路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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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到处都是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大宋和西夏交战五十年,从来就没有在战场上歼灭如此多的西夏军队过。尤其是铁鹞子,西夏一旦动用这支精锐出现在战场,总能无往不利。
铁鹞子强悍防御力,强大的平原冲杀能力,就连神臂弓都奈何不了这种铠甲厚重的重骑兵。
一下子就斩杀一千多,熟悉大宋和西夏战争的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要知道,铁鹞子在西夏一共才三千人。
曾布也不清楚实际情况,只是他在枢密院的眼线,将知道的一知半解告诉了他。
“这不可能吧?”章惇吃惊道。
就连章惇也觉得捷报有问题,铁鹞子的厉害,他虽然没有见识过,但听到的战绩耳朵都有老茧了。怎么毫无征兆的就败了。而且还是京营的老爷兵干的,这帮人除了会闹事,没听说过会打仗啊!
按照朝堂的规矩,章惇并没有被皇帝授予‘知兵事’之权。
也就是说,枢密院的事,政事堂无权干涉。
这也是章惇和李清臣之间矛盾的开始。李清臣极力排斥章惇,而章惇心里实在是痒痒的很,他要是站在朝堂上,对一帮文臣质问:“你们谁比老夫更懂打仗?”
无胆匪类,一个都没有。
可明明是最懂军队作战的人,却被排除出了军略议论之中,这份憋屈,只有章惇自己才知道了。
于是他一肚子的想法只能憋着,甚至在外的宴会之上,章惇经常抱怨,宰相没有管辖军队的权力,是不完整的。
要是平常,章惇开口问,李清臣肯定要怼回去。
不过,这时候,李清臣也很懵圈。铁鹞子很厉害,大宋和西夏打了五十年,根本就没有限制铁鹞子的兵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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