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晖殿正殿，内卧间，阳光被窗垣尽数遮挡，纱幔层叠间，隐约能听到男人压抑着痛苦的沉吟。

    因为连日的折磨，男人已经看不出当初冷俊温雅的模样，他的两颊凹陷，双目微微发红，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这是发作的前兆。

    星月看着自家主子，眼底闪过不忍，但她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星月扭头看向来人，眼底满是厌恨。

    然而不待她开口，来人已经冷声命令，“出去。”

    星月恨恨地瞪着眼前的凤琳琅，如果不是因为她，二皇子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结果皇上却将二皇子的命又交到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人手中。

    让她明目张胆地这样折辱折磨二皇子！

    凤琳琅见她不动，又拧眉重复了一句，“今天殿里不需要人伺候，出去。”

    星月不掩自己眼底的愤恨，只能离开。

    直到殿中只剩下两人，床上的轩辕珏已经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凤琳琅只当不见，走到一旁，将一枚香片置于香炉之中，在来这里之前，她已经用银针封住了自己的嗅觉，一如她之前在牢里做的那样。

    随着余香飘过，凤琳琅走到轩辕珏的床前。

    轩辕珏双目赤红地盯着她，眸底的渴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啊！啊！”

    “痛苦吗？”凤琳琅的声音里不带任何的温度，“只要熬过今天，你就赢了。但是在那之前，告诉我，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尽管她已经一再确认过尸体，那杀人的手法，除了二哥以外再没有其他人，但她还是固执地想要一个原因。

    她问过三次，他都不愿意说，那她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床上的轩辕珏却似听不到她说话，整个人自顾低吼着挣扎颤抖，喉间除了低吼再也发不出其他的声音，凤琳琅却知道，他听得见自己说话，她大步上前，死死按住他的肩膀，“我知道你能说话，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既然要杀，为什么不把我也一起杀了？！为什么要独独留下我？！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轩辕珏犹自低吼着，只是那喉间此时终于艰难地发出一点声音，那变了调的声音，带着颤抖，“小……九……”

    凤琳琅眸间微颤，强硬地掰过轩辕珏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

    “你知道我是谁，你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轩辕珏双目赤红的看着眼前的凤琳琅，那双眼睛里是被药物蚕食后的疯狂，但凤琳琅依旧能从那里面看到残存的理智。

    凤琳琅咬了咬牙，道，“你告诉我，我就给你五石散。”

    听到那敏感的三个字，轩辕珏几乎是扭曲地朝她看来，就在凤琳琅以为忘忧草的香味发生作用的时候，轩辕珏却突然像是发了狂一样猛地将身上的绳索全部崩断。

    凤琳琅蓦地一怔，还未反应过来，房间的门突然被撞开，原本离开的星月快步冲了进来，“二皇子！你这个毒妇又要对二皇子做什么？！”

    星月不管不顾地朝着轩辕珏飞奔而去，凤琳琅拧眉，刚要开口，却听轩辕珏一声低吼，竟是将已经到了近前的星月一臂狠狠推开。

    轩辕珏本就被痛苦折磨，这一臂毫不留情，星月的身体飞了出去，砰的一下撞在一旁的柱子上，口中忍不住吐出血来，随即晕倒在地。

    凤琳琅一惊，知道轩辕珏这是要发狂了，手中银针抽出，但还不等她有所动作，轩辕珏已经朝她扑了过来……

    凤琳琅被用力地扑-倒在地，轩辕珏没有像刚才那样发狂般动手，反而用双臂死死抱住她，就像抱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的喉间依旧是那破碎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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