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轰——
田一一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
她抱胸,道:“你…你你…难道是我错看了你!?”
田一一盯着陆时许。
她实在难以想象,数次救她于水火的陆时许也和那些觊觎她美色的男人一样无耻。
她仔细打量着陆时许。
男人眸光纯净,并无半分欲望。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会引起多大的误会。
他这语气、这神情就稀松平常地跟问你今天吃不吃鸡丝粥一样。
陆时许蹙眉,眸如点墨,道:“那就我替你脱!”
冰凉的手落在姑娘的肩头。
田一一被冰得浑身一颤。
她按住陆时许的手,道:“大叔,男女授受不亲!”
“在长辈眼里,晚辈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田一一:……
这句话原话难道不是“在医生眼里,病人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吗!?
她嘟囔着:谁拿你当长辈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伤到哪里了!?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我真的没事,那都是一些陈年旧伤了,早就已经愈合了。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摔一下就会疼得冒眼泪。不过是多了几道疤,总比没命好!?我自己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大叔,你别听医生胡说八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有必要挑出来炒现饭吗……”
田一一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她看着陆时许的眸光越来越沉,沉得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她敛目,盯着白色的被套、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大理石地面,道:“我累了,我想睡会儿。大叔如果不画了,就帮我关上灯!”
啪嗒——
陆时许关了灯。
黑暗中,男人幽幽开口,问:“还疼吗!?”
“什么!?”
“陈年旧伤!?”
田一一似是笑了笑,声音却低了几度,道:“都说了是陈年旧伤了,怎么还会疼!?”
“当时疼吗!?”
“当时!?这些记忆都太遥远了,我脑容量有限,根本记不住啊!”
“一一。”
“嗯!?”
“你在我面前不需要掩饰自己。”
田一一本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可猛然听到“掩饰”二字,她陡然清醒。
难道陆时许发现了什么!?
她翻过身,于黑暗中盯着陆时许所在的方向。
她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陆时许也在打量着她。
她心如擂鼓,问:“你…你什么意思!?”
“一一,每个人都有过去。但过去仅仅代表人生一小段旅程的生活状态,无论是坦途还是曲折,都对现在和未来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祛疤膏你先用着,若是不够,我再让人给你送去。”
田一一喉咙滚动。
她捂着心脏。
她就像闺蜜徐筱词最擅长的总裁文中的脑残女主一样,竟有了怀揣乱撞小鹿的心情。
呃……
虽总裁文诚不欺她,可她又怎会是自带光环的总裁文女主!?
她这小半生,从她有意识开始,大部分都是苦难和折磨。
她身上的伤,是她不可逃避的过去。
她想让自己牢牢记住从前受过的苦,牢牢记住为了摆脱那些伤而做出的努力。
她不觉得那伤痕丑陋。
若是她未来丈夫嫌弃那些伤痕,那这婚不结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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