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正是枝叶茂盛的时候,在他们头上搭出了一片绿色的凉棚,和路上完全成了两个天地。
金色的碎片在路上东撒一片西落一点,被生机勃勃的青草摇摇晃晃的顶在头上,向过路人热情地展示着这一点绚烂。
林眉用剑尖从地上挑起了一条被马踩在蹄下的青蛇,本来还在“嘶嘶”吐着蛇信暴躁不安弹出了蛇牙的青蛇,却在那剑靠近的时候骤然僵直不动了。
被从地上挑起来后也是软绵绵的一条垂在剑上,不是林眉用了剑面去托它,它可能就直接被分成两半了。
那副装死的生无可恋的样子,和薛净悟有异曲同工之妙。
丁越罗抬手拂开低矮处的树枝看了看林眉这一边,挑起了眉。
“这蛇是怕楼兄弟这把剑?只是平日里楼兄弟也都是携剑骑马,也并未见这些马儿有畏惧之意啊。”
林眉也有些不解,晃了晃蛇,见它还是一动不动,又好笑又无奈地将它丢去了一边的草丛中,蛇刚沾地就跑了个没影,连残影都没留一片。
暗三和薛净悟也看向了这一边,林眉抬起剑屈指轻叩剑身,响起一声清鸣,如飞鹤穿云啸辰,如溪流击石泠泠,流光飞彩在剑身之上变幻莫测,宛如一场奇景。
黑岩流赤的剑身近来也越发清亮,羽纹剑身有金光镀上一层雪亮,一眼看去当真便似飞羽一般,风来一卷就能飘摇而去。
随手在半空挽个剑花,好像能悄无声息将眼前这一幕的一角切开来,露出后面不知为何的存在。
这剑刚铸成之时尚未有如此之奇,林眉自己都吃了一惊。
他们这一路走来都是悠闲,暗卫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帖,林眉也就没有将剑出过鞘,在王府中的时候倒是有时时擦拭,可那时也没见这剑如此。
林眉略微皱起了眉,举起剑看了看,又转头去看另外三人。
丁越罗已是双眼发亮,有见着神兵的热切激动,薛净悟托着自己的下巴,想想去一趟大漠,只有自己连一把好兵都没有捞到,完全不想说话,暗三也和林眉一样百思不得其解。
“‘尽夜’与这把无名是一同锻造而出,但那位少爷的‘尽夜’也并未出现如此变化。”
林眉拿剑去靠近因为他们停下来而高兴地低头吃草的马,但马吃得头也不抬一下,完全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暗三见了拍了拍他身边那一匹毛色花白的,被打扰的大马不耐烦甩了一下尾巴。
“不过这几匹马都是上好的战马,连突厥的良种马都比不过这几匹,少爷您那一匹更是那位曾经战马的后代,是以可能不会有什么反应。”
“一会见着其他的小动物了少爷可以再试一试,看是否是那条蛇太过奇特,或是有其他什么东西影响了。”
在这里研究下去也研究不出个什么来,丁越罗虽说看着宝剑难免见猎心喜一下,但也没有向林眉要求借剑一观,林眉收起剑,一行人还是牵着马继续去找暗三所说的小溪了。
再往前走上一段,几人都耳尖一动,听见了潺潺的流水之声和鱼跃出又回落入水的声音,循声而去时,岸边已经摆上了捡好堆起的柴火。
溪中果然有粼粼波光,披甲的小将军乘水随风,头上还顶了一朵粉嫩的落花。
丁越罗在岸边屈膝半蹲,将手探进水中一搅,那尾银鳞一甩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朵花孤零零地在水面上打着转地往下流。
“这水倒是清凉,在这边休息一会,等着太阳下去一些再走。”
薛净悟直接倒在了岸边将脑袋埋进了水里,吐出了一串的泡泡。
暗三将马都放了开来让它们自去吃草喝水,正在挽袖子准备去下面一点的地方捉鱼,林眉也过来撩水洗了一把脸,在岸边坐下取了水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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