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柮的儿子陆泉,小名鹿儿,现年六岁,正是调皮捣蛋上房揭瓦追鸡撵狗的年纪,陆柮过年带他回过一次向家拜年,就让小时候横行霸道的向九郎也甘拜下风了。
小孩子并非不懂事,也不是什么和人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性格,就是天性好玩,又有些见人就兴奋的劲,人越多玩得越疯,又精神好得不行,向九郎自认是扛不住他的。
但陆柮的表情告诉了向亭,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向亭也只能哭丧着脸饱含热泪地答应了下来。
等陆尚书满意地放开了他后,他立马蹭到了岑见的身边,试图将人塞给一向喜欢孩子的岑见。
“那小子虽说捣蛋了一些,但也是听话的,况且我也是要去衙门的,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照顾他。”
“微之你最近也正好闲着,师兄也要来王府办事,不如就白天让他来你这里听听课?也不能让他来了京城就把课业给丢了,正好一举两得。”
岑见温文尔雅地笑着,半点不留余地地将他拒绝了。
“我这些日子都要静养,和莫上先生也还有要紧事要做,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教一个学生。”
就算他真的闲着也不可能将人留到身边,孟明近来本就因为他的伤势不快,又每日都会被他与莫上先生拉着研究安放在身上的碎片,常常因为莫上先生的药昏昏沉沉的。
他的血是带毒的,因为研究导致的身上的伤也不少,万一陆泉玩闹的时候被孟明没反应过来误伤了,他怎么和陆柮交代?
加上他还要和君留山一起整合各国朝中局势,安排各项备战的琐事,需要倾注的心力太多了,确实也真的分不出多余的精力了。
向亭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也没有让岑侯松口,在场其他人就更是指望不上了。
自己也像个半大孩子的向亭还没有到能容忍小孩的时候,喜欢冬奴是因为现在的冬奴正是只能听话的年纪。
冬奴又不是一个爱哭闹的孩子,天天都是笑呵呵地对人,才让向亭因为他的乖巧而喜欢他。
对陆泉向亭万分肯定自己是没有那份耐心的,他不甘不愿地坐回去,嘀咕着还试图让陆柮打消这个主意。
“要是被我收拾了哭着回去找师兄你,你也不能怪我。”
“放心,为兄将人交给了你,就由着你去收拾,只是一点,你得看着他不能让他落下课业,等为兄这段时间忙完了,你嫂子回来了,对你们两个都要考察的。”
陆柮并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很大方地将权力下放给了向亭,向九郎虽然许多事情都不太靠谱,但学识是一等一的,能把儿子拿给他教,让那个皮猴多被收拾一下也无所谓。
眼看是真的摆脱不掉之后一段时间的悲惨命运,向亭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恹恹地坐着哼唧个不停。
君后辛看完了戏,也在脑子里将他们刚才说的事都给过了一边,理顺了明白了之后才轻咳一声。
“如此,我改日给王婶送一张令牌和一个人来,有什么事王婶让他持令牌去调遣我手下的人。”
“待刑部那边将拐卖儿童的证据呈上,朕就让给关外送信去,也顺便看看他们各自的反应,私下里也就麻烦王婶费心调查了。”
林眉坐好了向君后辛微施一礼,将散漫随意都敛了下去,正经了神色。
“如此之事骇人听闻,便是陛下不说妾身也是要追查到底的,稚童无辜,被迫骨肉分离的家庭也是无辜,此等丧心病狂的恶贼,但凡还有些良心的人都是容不得的。”
君后辛在蒲团上跪坐直身,叠掌向林眉回礼,一时的惊怒过去了,剩下的就是不能被轻易平息的更为沉重的怒意。
为君者,未必爱民如子,为父者,也未必爱护其子,但为君父者,百姓确如其子,不一定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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