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吉淮诸位大家前来,是为了得寒门士子,侯爷向皇上献宝,也是为了皇上在寒门间的名声。”
“但为何王爷始终不肯放开王府的大门?”
岑见手肘搭在扶几上,手背抵着侧颊,收回目光来甩袖铺开,轻叹一声。
“你还未说政治两题是为何意。”
“两题皆是指向王爷手中兵权,天下兵权皆归王爷之手,依如今的制度,旁人丝毫插不进手去。”
青年说到了一半就恍然大悟,岑见静静看着他在明白之后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小炉炉火渐熄,余烬之中丝缕青烟摇摇而上,无烟的银碳只有在最后才有这么一点颜色浅薄的烟来,被风一抓,又消失无踪。
多少的算计对弈,也都是如此,在最后才能露出一点点的端倪来,紧接着的不是真相大白,而是将它掩埋得更深的粉饰太平。
有时候岑见也会想,大岳这些事情若是也能像在战场之上,拼杀过后只有生死来论,不论什么都完结在战鼓停止的那一刻,也能省下许多的节外生枝了。
似如突厥之内,好战喜斗,部族之间常自相残杀,但也让突厥人更为骁勇善战,少了勾心斗角,自成另一种安稳。
虽野蛮了些,也不成规矩,但岑见看着那些层出不穷的暗怀鬼胎,颇有一学的冲动。
君家稳坐皇位,不缺铁血手腕,他身上流着一半君家的血,也并非只会当个动口不动手的君子。
“侯爷?”
青年叫了岑见几声都没有见他应答,无奈提高了些声音,才见他缓缓眨了一下眼,点了点头。
“侯爷适才是指,若王爷要将军权握在手中,既不能失了民心,也不能再同士子百姓走得太近?”
“确实如此。”
坐得久了,岑见撑着膝盖站起来走到亭边,掀开一点纱帘让阳光能倾泄更多进来。
“王爷并非周公,但也终要还政于天子,若是不想落个死无全尸,有些东西便不能再去碰了。”
“你也需记得,最后你们是要在皇帝手下位列朝堂的。”
岑侯侧过脸来,逆着光似如一道剪影,俊朗的轮廓更为清晰,眸子却暗沉沉的。
“‘士与民同’,出题者虽是为了私欲,但你们辅佐皇帝,却要将这句话牢记在心。”
“与民同,才能知天下。”
“学生谨记。”
青年直身稽首,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岑见的身边,望向林缘之上的山峦苍云,沉默片刻后颇有些好奇地说起了另一件事。
“侯爷这次代王爷举宴,还未告之学生是想要如何做?”
“诗已开了满城,惊词绝赋写满了灯笼红烛,每日传唱的都是不同,我却想要知道你们究竟想些什么。”
岑见将帘子放下,转身去了亭口穿上木屐,出了亭子去。
“你若不愿回去,就自在此处再喝两盏茶,本侯尚有诸事烦扰,还脱不得闲。”
青年拱手恭送,待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山道之上,才坐回去给自己再烧一壶水,山泉清甜,便是不入茶味,也是满齿生香。
三日后正值休沐,淳荣王府侧门大开,两乘马车从中驶出,王府护卫跟随前后,护送着马车向城外缓缓驶去。
城外青桃山下,坐席四面铺陈开去,微风拂过枝头,落花添酒映桃色,早来的士子散坐席间,已是谈笑风生杯酒绵绵。
周浩坤调了军中将士将此地围守,几个武将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都没有过来,但向亭拉着陆柮,陈显悉带着使团中的四人,都来凑了热闹。
他们另开了一席围坐,场中的士子们也识趣的没有在这个时候过来打搅。
之后正式开宴了,有的是机会,何必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