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右侍郎见终于有人出来,一口气松了栽在地上半晌都没能再爬起来。
君后辛端坐未动,眼睛都不抬一下。
“陛下如怀疑后宫之人行谋逆之举,当命禁军缉拿嫌犯,交有司查审,一切有关人员,尽如此例。”
“仁宗之时,有疑于四皇子同鲁王谋逆,四皇子之母董妃赐白绫三尺,四皇子一家及鲁王府上下皆被斩首。”
吏部尚书言之徐缓,淡定自若,但话中之锋直指皇座之上。
“然后经三司会查,是五皇子诬陷兄长,五皇子之母一杯毒酒,五皇子及其外家又被杀于法场。”
“四皇子为人和善温文,本有辅佐之才,丧于仁宗之疑,先帝在世,常以为憾。”
年轻的皇帝垂下视线看着阶下一伏一立两人,吏部尚书恭谨低首,一身自持的稳重。
他看着他们,唇角勾起微小的弧度,冯喜手捧敕令,仿若只是皇帝身边的一个摆件。
“今日朕以谋逆罪臣,公以仁宗之失而劝朕,是藐朕昏庸,或是讽仁宗不仁?”
不等吏部尚书出声辩言,也不等工部右侍郎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君后辛抬高了眉,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沈士柳。
“宗室之事,尽归于宗人府,非大罪不移朝论,此为太祖爱宗亲之情。”
“讽谏一事,且为御史之职,先有御史台兼领兵部,如今吏部又兼令御史台了?”
吏部尚书并不为其所动,从容躬身回禀。
“然劝诫君上,肃正朝堂,是为臣子之责,莫问任职,皆当尽也。”
沈士柳抬起眼,眉头微皱侧目殿中,文臣之中也各自打着眼色,有人淡淡摇了摇头。
“尔妄议宗室,敢讽仁宗而坏先帝同仁宗父子之情,又该当何罪?”
“陛下。”
向亭在君后辛的停顿之间迈步出来,往吏部尚书身边一立,目不斜视地提高了声音。
“陛下,臣亦有言。”
“你且道来。”
君后辛颔首,不动声色地将视线往文臣之中扫了一圈,不少人都皱眉立耳,意识到今天是没有办法善了了。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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