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冻着,每日只给馒头和清水吃着,没有冬衣,没有碳火,不说小的,大的都该是保不住的。
但谁能想得到,王如照竟然生生挺了过来,她肚子里的那个也这么的命大,早产加上难产,也好好活了下来。
“先前太医都说了要二月,现在才年末,倒是会挑好时机出生。”
年末不见血,她们都放松了对冷宫的警惕。
谁料还真的是生了皇子,不是一个公主。
现在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也让她们都失了先手。
这些嫔妃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就等着谁能傻傻地去打个头阵,结果各宫都没有动静。
太后被从睡梦中吵醒,身边的老嬷嬷也向她禀报了这件事。
宫中烧着地龙,她还要裹着一件厚棉衣,腿脚才没有那么的酸痛。
女官奉上了热茶,太后喝了一口就不想喝了,她拿过手炉抱着发了一会的呆,才低下眼叹了一声。
腊八宴后,她的精神气越来越差,头上已是花白,眼见银丝越来越多,人也肉眼可见地衰老了下去。
“也是这孩子命大,老天爷都不愿意收他,咱们也没有和老天爷作对的必要。”
“但太后,就这样放在陛下身边养着,是否不太合适?”
老嬷嬷还是有些迟疑,上去扶起人坐到梳妆台前,一边替太后梳着发,一边轻声问着。
太后将手掌全部贴在手炉上,从镜子里看她,镜子打磨得光滑,但她的眼看东西都是模糊的,也看不清镜子里的人影。
“他自己的儿子,自己养着又有什么不合适的,难不成还拿给我这个老太婆来操心吗?”
“也是后宫那些嫔妃自己不争气。”
让个罪臣之女生下了皇长子,也没在这孩子出生之前就把人截到自己手里。
但凡有点本事的,皇帝连看都不会看到这个孩子,不论是死的,还是活的。
“既然让她生下来了,那便到底是皇帝的亲儿子,还是现在唯一的一个皇子,又是长子,谁还能去碰一下吗?”
“先帝那个人,也是个无情的,但对自己的儿子从来不差,就算这些个孩子没一个能成才的。”
太后又想起了当初先帝猝死,她为了保全君后辛帝位的艰辛,摆摆手让老嬷嬷不用给她插那些簪子,插了一脑袋她也累得慌。
“皇帝这个人,还是有几分像先帝的,这个孩子到了他的手里,也算是保下了。”
“只能说是天意垂怜这孩子,出身虽说差点,一路来都是命大的。哀家也不想去管了,且让他们自己去折腾。”
头发梳好了,就简简单单地用了一根发簪别着,这是太后还年轻时喜欢的,先帝也夸过她这样好看。
老嬷嬷看着镜子里的太后笑了笑,将最后一点的碎发拢好,没让太后瞧见梳下来的那些银发。
“太后这样梳着还是一样的好看。”
“是你的手艺几十年了也没个长进。”
太后本想着今日让人去传沈墨浓明日进宫,进来再陪她说说话,现在也没了心情。
“扶哀家去看看雪,今天的雪也是下得够大的。”
大雪拦住了宫道,扫雪的内侍齐齐上了也忙都忙不过来,宫外的道路更是已经能没过人的脚踝了。
沈士柳迟了一些才接到消息,崔俊刚回了府又被他叫着出门了。
许多朝臣也都冒着大雪出了门,轿子在路上撞上了,互相撩起帘子看了看,不是一路的就笑一笑,错开轿子过了,也有互相想去拜访的,遇见了就调转轿头,相约去了那家酒馆茶楼。
去了后才发现,满座熟人。
只有去了丞相府的人全部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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