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开始又结束,林眉吹了吹手上还冒着热气的碗,垂着眼喝了一口勉强算是汤的水。
软剑从下往上,自喉间穿进,从后脑露出了剑尖,没有了主人握着,剑身软软垂在人身前。
沙尘被砸起一片时,她抬手盖在了碗上,岑见也眼疾手快地把剩下还没能吃完的饼掩在了袖子下。
被岑见一剑钉穿的是唯一还留着一口气的。
折宁把人从沙子下拎了出来,踩着他的后背把剑又往下压了一寸。
“焚仙门?是来杀人还是来盯梢?”
那人咳出一口血来,咬紧了牙关不肯说话。
但折宁往他手里扫了一眼,就一脚踩断了他的脊椎,在清晰的骨裂声中把剑拔了出来。
用他的衣服把剑上的血擦干净,再送回给岑见。
“侧王妃、侯爷,应该是盯梢的,手上捏着的只是用来防身的东西。”
“倒也无所谓,自己撞上来的都杀了便是。”
林眉把汤喝干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尘,暗卫也将她的剑擦干净了奉回给她。
把剑重新缠到腰间,林眉走过去踢了踢还在“嗬嗬”喘着气的。
“这个留下,看能熬到什么时候才死。”
折宁的那一脚,让他除了头,全身任何地方都无法动上一下了。
并且不止是脊椎,肋骨也跟着断了,断裂的尖端刺穿了他的心脏,鲜血正从里面缓慢地涌出,他几乎能听见血滴落的漫长回音。
岑见一眼就能看出人已经没有救了,他屈膝蹲下来,沾了一点伤口上的血抹在他的鼻尖。
那一剑本没有伤到他的器脏,是折宁下手太准了。
“要不要说实话?本侯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但你没有考虑的时间了。”
岑见的手按到了他的后颈上,指尖一下一下地敲在他的动脉之上,和血滴的速度奇异地重合了。
血腥气在鼻尖萦绕,旁边的人已经极快收拾好了东西,马上就能离开。
那个温文尔雅笑着的青年在他没有说话之后,收回手站起身,和那位侧王妃笑了笑。
“大概还能活上两个时辰,等着血流得差不多就能死了。”
“今夜风大,沙子会把他们埋上的,也或许就先窒息而亡了。”
林眉像是看向一件被丢弃的物品一样瞥了一眼,随即毫不在意地翻身上马。
“走了,天亮之前赶过去。”
“……我说。”
地上的人努力要扬起头,挣扎着想要死个痛快。
这大概就是炮灰的通性了,他们的命不重要,对他们而言,活不了的时候怎么死就比较重要了。
林眉勒住马,不耐烦地一甩马鞭。
“说。”
“长老……要,你手上……的一样东西……”
“之前派人去了那边……发现可能被你取走了,要我们来跟踪你,找到东西。”
那人似乎是回光返照了,终于有了些力气,话也说得清楚了。
“长老在拿到东西前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但是,或许你们可以杀了他。”
“有很多人,都恨着他,但也只有在死之前,才敢说出来了。”
他呵呵笑了两声,睨向站在他身边的那双靴子。
“你答应过杀了我的。”
岑见看向了林眉,林眉微微颔首。
剑锋引下一抹月色,他在恍惚之中看见了许多年都没有见过的光明。
林眉在岑见上马之后问他。
“为什么选择这个人?”
“他藏着的地方是最好的,也最适合撤退的,并且他的心跳是这些人之中最为微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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