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带着他从此远离了京都,在他六岁之时就带着他来了大漠,没过两年家仆病亡,而他在之后又好运地遇上了避走朝堂的孟末。
“在家仆死前,曾要罪人发誓,不得为父亲翻案。”
“如今已二十有四年。”
算起来,这还是君留山的侄儿了?
不过副将虽然才二十七岁,比君留山还要小个三岁,看起来却苍老得像三四十岁,完全看不出还是个青年。
眉眼也和君留山、君后辛都不像。
副将注意到林眉的视线在他脸上打转,还笑了一下又拿帕子抹了一下脸,给林眉看上面擦下来的粉。
“未免被人怀疑,罪人每日都会掩饰一番。”
所以,他其实没有那么老。
副将说起当年事的语气十分平静轻松,一点没有血海深仇的恨意,或是多年战战兢兢求生的惶恐。
“若说原名,罪人当年名君后缙,在家中行四,小名阿寺,家仆与将军便都以小名称呼。”
他身份特殊,谋逆者按律夺姓,且也要隐藏身份,本名是不能再用的,替换他的那个孩子是家生子,也没有姓。
家仆得了他父亲赐姓为张,但是万不敢让小主子跟着自己用贱姓。
后来他跟了孟末,孟末让他以家奴身份跟着以作掩饰,但他在大漠生活多年,认识他的人不少,也不好专门取名了。
所以后来他有了“孟寺”之名。
他在五里关是副将,军府也正正经经挂着他的名字,但“孟寺”这个名字从来只在公文上用。
平日里大家都习惯了不叫副将姓名的,见外来人时也只要用军职便可,极少有人会在姓名问题上探究。
副将坦然惯了,对上林眉时都没有特别注意这件事。
和盘托出时他也是一副坦然的模样。
“只要不连累到我家将军,罪人愿领死谢罪。”
他在这些日子也算了解一些林眉的性格,如是继续隐瞒,让林眉自己去查探,必然会有摄政王的人插手进来。
一旦有了一点疏漏,到时候就会连累太多的人。
林眉不是残暴之人,如实相告,说不定还能为其他人求得生机。
“侧王妃,此事只有罪臣同他知晓,不论是军府其他人,甚至是小儿,皆被蒙在鼓中。”
“还请侧王妃莫要株连他们。”
“待剿灭贼人,罪臣同阿寺会去向王爷如实说出此事,王爷要杀要剐,绝不敢有半分怨言。”
孟末在副将身边跪下,深深伏地。副将不想连累他,欲要说些什么,被孟末按着肩一道伏了下去。
林眉撑着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小的五里关,卧虎藏龙,名门之后、谋逆皇族、前金余孽、焚仙门。
到了今日五里关还能如此平安,甚至颇为繁华,林眉对孟末更加佩服了。
她原以为孟末只是在大漠守住一座城池的智将,谁知竟是能在这么多秘密下还稳若泰山的猛人。
每一根都是岌岌可危绷到极致的钢丝绳,孟末硬生生将他们攥在了手里十余年之久。
“这事,就当本王妃今日没有问过。”
“但王爷恐不日将来,到时你们自己去和王爷呈情。若是抱着侥幸想要隐瞒,那我便替你们说了。”
孟末和副将感激叩首:“谢侧王妃开恩。”
林眉莫名有些疲惫,头脑也像军医所说的那样有些发昏。
“有关水下之事,等我休息之后再同你们分说。”
孟末看林眉脸色不太好,连忙拉着副将要走。
“侧王妃身体不适,可要让人进来守着?”
“不用了,请她们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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